大概是四點多鐘,車向前和楊紅正要準備下班,電話鈴聲響了。楊紅搶先去接,一看來電顯示,便按了免提鍵鈕,意思是讓車向前也聽到說話內容。
是昏鴉打來的電話。他說:“崔艷艷剛才來報到了,她說,車董事長推薦她來公司當經理助理,有這事么?”
“沒有。絕對沒有!她純粹是撒謊!”楊紅馬上戳穿了崔艷艷的謊言。
“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昏鴉嘆息了一聲,放了電話。
“媽的,竟然會撒謊,騙取職務。這個人,干脆辭退算了,留下了,早晚是個禍害!”楊紅拿起電話就想告訴昏鴉自己的想法。車向前趕緊攔下來。
車向前倒不是袒護崔艷艷,只是覺得,影視公司是相對獨立單位,在人員安排上昏鴉有自主權。對于崔艷艷的要求,他有權做出決定。
如果上面過多的說這說那,可能會影響昏鴉的自主性。再說,昏鴉也許是想重用崔艷艷,打電話來,不過是為自己提供一個依據呢。
“如果他不把這個禍害趕走,早晚要吃虧。”楊紅雖然沒有把電話打出去,心里卻仍然是憤憤不平。
古陵鄉唐鄉長這一天突然趕到古陵村,告訴村長,明天市里的藝術家要先來古陵村采風看景,為將來的拍攝電影做準備。告訴村民們配合。
第二天,當真就來了,一輛中巴車riri嗚嗚地開進了山里,從車上下來一群奇裝異服的男女,都留著長發,穿得花里胡哨的。
男的長頭發都往后梳成一束,扎來翹在后腦勺上。山里人從電視上看過,知道這些都是歌星畫家之類的藝術家的打扮。
看到這些人,鄉長、村長臉上堆滿了笑,那種卑微那種討好那種熱情的笑,是村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就是他們孝敬爹媽老子祖老先人,
臉上額上嘴上鼻子上眼睛里也從來沒有堆起過這樣盛情的笑。那些花里胡哨的藝術家扛著長槍短炮,在山村農家里鉆來鉆去,
狗日瘋了樣。他們操著與山里人不同的口音,問老鄉長哪里有舊房子,蓋樹皮的,最好上面長了青苔長了草。
村長腦殼點得雞啄米一樣,連聲說有、有。一群人又狗日瘋了樣往山坡上走,那幾臺圓口口、方口口攝像機就都對準村里山坡上春苗家的幾間舊房子,
推拉搖曳起來,那動作,比炭火上烤羊肉串還平穩把細認真呢!接著五六天,這些男女演員天天都住在春苗家的青苔樹皮屋里,鳩占鵲巢,
春苗的爸爸幾個人反而被攆到河那邊堂哥家吃住了。藝術家們脫下花里胡哨的服裝,穿上了村長找來的村里人家穿舊了的衣褲,
在屋子里穿過來走過去,也燒水煮飯,也用彎刀劈柴,狗日瘋了樣,有時嘿嘿哈哈地笑,
(本章未完,請翻頁)
有時又哭又鬧。
最叫人不可思議的是,一男一女抱著親嘴親得拍屁股樣響,周圍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馬尾頭絡腮胡幾個還指著說,不投入,有點假,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