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云麟才感受出云凌的狀態與往常不太一般。若是之前仿若一團自然飄渺的云霧,那現在便是隱隱暗藏著些許微流,伴隨著時間逐漸在醞釀些什么。
雖然知道那是心魔,但云麟知道此時并不是打攪的時候。
每個修行者都需依靠自力度過這一關,沒有任何外力能夠給予其幫助。她所能夠做的,充其量也只有在緊要的關頭將其拉扯回來,以免過度沉迷幻境而失去自我。
轉眼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軒云每日都在煎熬中度過,甚至無法堅持一天,便不堪忍受痛苦從境中醒來。
另一邊,云凌的狀態也漸漸惡化起來。雖未像軒云那樣完全爆發,但已經開始在入境地過程中不自覺言語。不停的喊著,娘,娘。幾乎快要有些歇斯底里,眼看著即將到達臨界點了。
但最令人擔心地還并不是這個。
云生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平靜地端坐在那里,仿佛聽不到眼前云凌地呼喊。這也是一種極端不正常地異常,正常到不自然的異常。
體內的空間內,被束縛的光球早已閃爍著金芒,想要助云生一臂之力。也正得益于此,近些天云影幾乎沒怎么睡得著。
云影心中很清楚,云生地筑基注定不會平靜。單單憑借這特殊的體質,在這十幾年內不斷接收地殘魂,便足夠折磨他好一陣的。
在必要時刻,他必須要出手相助。他已經做好了這種打算,也做好了為此承擔后果的準備。
后山的山洞內,軒云再一次從入境中回過神來,曾經健壯地軀體消瘦露骨,幾乎已經快要筋疲力盡。
“放棄吧。”云麒說道。
“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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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你的心魔宿怨太重,再這樣下去會毀了你自己。”
“走火入魔嗎。”軒云摸著深陷地眼窩自嘲的笑了笑。
“比那還要嚴重,如同你希望的那樣,你會死在幻境里。”
懸崖上方,云青站在山邊望著瀑布奔騰的水霧,眼中波光閃閃隱現著心中復雜的感情。
“看樣子,云生還沒回來。”
軒云站在門外等了片刻,確認屋內無人這才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房間。
“暫時不要繼續修行了,除非你想害死自己。”將軒云送回木屋臨行前,云麒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害死自己,呵呵...”軒云看著如同骨架般干枯的手掌,翻身躺在床邊任由鬢白的長發遮住雙眼。
如果能就這樣結束痛苦,或許...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夜已深。
云生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從入靜中醒來,但此時他卻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自于預感,或許也來自于整月未曾見面的擔心。一瞬間,那種感覺似乎變成了直覺。云生猛地從地面站起身,也顧不得如同針刺般麻痹的雙腿,一把抓住云麟的袍衣。
“師姐,軒云有危險了!”
“我知道。”云麟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徑直飛出門外朝著二人居住的木屋而去。
天空中,逐漸聚集起一團旋轉的烏云,其中心正是軒云所在的房間。
“到底發生了什么。”云凌有些心怯。
“小子,這是入魔的征兆。”云影在心中說道。
“入魔的征兆?可是師兄并沒有修為啊。”
“和修仙不同,入魔并不需要什么狗屁修為,小爺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變成魔的。重點是如果真的成功了,云麒絕對會親手殺了他。他對小爺的存在怨念很深,絕不會允許有第二個魔出現。”
“什么?!”
“你現在趕緊去,說不定還來得及。”
云麟飛身一腳破開窗戶,只見軒云正面色痛苦的懸浮在空中,身周四道猙獰的鬼影。將其包裹在其中,發出瘆人的哭喊,旋轉盤飛。
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兩個人影,一男一女尸首分離。云麟瞬間變化原身炸開了整個木屋的房頂墻壁。
“給我離軒云遠一點!”
一口灼熱的獸炎從口中噴出直沖二鬼而來。
似乎像是知道獸炎無法對人造成傷害,鬼影瞬間躲進了軒云的體內,躲過了攻擊從其中露出瘆人的笑臉。
“該死!”
云麒從后山的懸崖下飛來,望著徐徐飄向空中的身影,臉上的神情并未有半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