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聽了沮授的吩咐,緊趕慢趕,終于比正常行程提前兩天趕到武邑,卻還是慢了一步,被潘鳳打敗公孫瓚搶去了功勞。
潘鳳親自出城迎接張郃。
公孫瓚雖然敗了一陣,但他仍留在冀州,必須要把他趕回幽州才行。
潘鳳想和張郃一起合力,起兵向武遂,公孫瓚必然會懼而退走。
可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殘忍。
張郃并不接受和潘鳳一起進兵的建議,當初潘鳳薦舉他為將軍領兵去打內黃的山賊,但他似乎并不領情。
“使君聽聞潘將軍受傷,命我來此接替,還讓潘將軍速回鄴城養傷,君命如此,我也不可違逆。”
張郃把韓馥抬出來壓潘鳳,還裝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潘鳳揮舞著手臂:“你看,我哪有傷,那是我裝的,我那是為了麻痹公孫瓚,就是為了一擊而勝。現在我勝了,還回鄴城養什么傷,當前最要緊的是我們一起進兵把公孫瓚擊退,保護冀州百姓不受其害。”
“潘將軍,公孫瓚我自可擊退,河間是我家鄉所在,我更想把公孫瓚趕走,這個不須將軍多慮。將軍還是聽使君之命,回鄴城養傷去吧。”
張郃完全不賣潘鳳面子。
潘鳳如果沒有打敗公孫瓚,張郃或許會和他一起聯合進兵。
如果那樣,功勞會算到張郃頭上。
但現在潘鳳先打敗公孫瓚,張郃再跟他一起進兵,功勞就會算到潘鳳頭上。
張郃沒這么傻。
潘鳳左說右說,張郃就是不愿意。
結果把他惹急,怒道:“張俊乂,你私心太重,只想著搶奪功勞,卻不想著冀州安危。要我回去鄴城也行,但我的兵我必須帶走。”
張郃也急了:“使君說了,你的陷陣營可以帶走,其他兵一個都不能帶走。”
“是嗎?那你就等著瞧。”
潘鳳懷怒而去,扔下張郃在那里怒吼:“你敢?你要造反不成?”
當夜,潘鳳把校尉李響和校尉王義叫來,對二人道:“使君命我領兵回防鄴城,你們回營讓兵士們準備準備,明日便走。”
王義是麴義之前的屬下,降了潘鳳后,仍讓他當校尉。
當初俘虜麴義又歸降的那些兵,現在還剩下6000人。
“諾。”李響應道。
王義卻遲疑地看著潘鳳,小心問道:“將軍,張郃將軍不是說,將軍只能帶陷陣營回去嗎?我們若是跟著將軍回去,會不會違抗軍命……”
“你怕什么?就算是違抗軍命,要斬那也是斬我的頭,是不是你們不想跟著我,想要去跟著張郃了?”
潘鳳怒視著他。
“不是不是。”王義連忙搖頭,“將軍待我們不薄,我們當然愿意跟著將軍。”
“那就行了,有什么事我擔著,刀落不到你頭上,等回了鄴城,我自會有賞錢給你們。”
這些兵跟著潘鳳打過山賊,雖然不是嫡系,也算是半個嫡系了。
而且麴義已死,這些兵算是無主,用起來也方便。
潘鳳總覺得當前形勢越來越嚴峻,雖然公孫瓚這邊退了,但袁紹那邊肯定不會甘心,肯定會加緊攻勢,就算不兵臨城下,也會讓人來勸說戟馥。
有張郃守在武邑,公孫瓚目前不可能再進兵。
自己留下一萬兵,這樣張郃就有兩萬兵馬,擋住公孫瓚足夠了。
陷陣營兩千多人,加上王義所統領的六千人,這樣自己就有八千多兵,回到鄴城就算與沮授鬧翻也不怕。
“諾。”王義想了片刻,才拱手答道。
過了一夜。
潘鳳率領八千多兵剛剛出了城門,張郃帶著一隊兵趕來。
“潘將軍,潘將軍。”
張郃喊著拍馬跑到潘鳳面前停下。
“潘將軍,陷陣營可以走,王義校尉所統兵馬必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