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郭昌盛氣勢為之一斷，不斷累積的氣勢，此刻突然被不按常理出牌的竇長生打斷，猶如雪崩一般，氣勢一潰千里。
任郭昌盛聰慧絕頂，算無遺策，已經準備好了無數種應對之法。
不論是竇長生是夸贊，還是辱罵，郭昌盛皆能成從容應對，可萬萬預料不到對方竟然吐出如此粗俗的言辭。
一句粗俗，不由的咽下了下去。
“大周不殺你，不是不能，要是大周下了旨意，官府禁絕百姓信仰，沒有了香火供奉，再由鎮南都護府派遣軍隊，軍氣席卷之下，水神你豈能擋得住？”
沉默良久的夏方突然開口，雙眸森寒的注視著竇長生，繼續開口講道：“哪怕九大道脈，八大佛門圣地，大周要孤注一擲，也是不堪一擊。”
“大軍圍困，何人能敵！”
竇長生冷哼一聲，看著一位扮演白臉，一位扮演紅臉的兩人，沉聲的開口講道：“前朝中宗年間，昌華州巡撫為討好三皇子，刻意打壓方仙道，故意針對，政令處處為難。”
“中宗二年，方仙道掌教隱忍二載，上京城外白虹貫日，一擊而天下驚！”
“殺二皇子連帶侍衛二百余人，昌華州巡撫滿門死絕，其后悍然沖擊上京，死于人皇之手，臨死前留下，道門不可辱五字。”
“道不可辱，神也不可辱！”
“中宗震怒，下旨圍剿方仙道，十日不到，九大道脈之一的方仙道，寸草不生，雞犬不留。”夏方冷然的開口講道。
“方仙道被滅了，可火種不絕，前朝末年方仙道在其他八道扶持之下，更名為太平道，如今重回九大道脈之列。”
看著夏方還要訴說，郭昌盛揮手打斷了夏方的言辭，忌憚的目光看向竇長生，天劫強者為何遭受禮遇？
還不是因為這等強者，一朝白虹貫日，天下皆驚。
當年方仙道掌教，以己身性命殉道，震動天下，往前追溯大蔡時，依然不少這等人物，不堪受辱，而刺王殺駕。
此神要只是鬼祟一流，那么威脅不大，不論是官氣和文氣皆是能夠克制，而且也只能夜晚出現，輕易就能針對，但白日活動自如，這就棘手難以應對。
夜晚要休息，睡于宅院中，可以嚴防死守，但白日豈能困居于宅院之中，這樣日日不可外出，也就是廢人了。
“往事都已過去，多說無益。”
“此番周志清一事，水神必須給朝廷一個交代。”郭昌盛把話語回歸于正題，沒有過多的去逼迫，把此神惹怒了，瘋狂報復起來，這會影響人皇大計。
大周吞黑龍，白德化為黑德，金生水，再續二百載天命，這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周志清一事，詳情不必多說，交代已經給眾位了。”
“好算計。”郭昌盛一愣，旋即明悟過來一件事情，看向竇長生的目光中毫不掩飾欣賞，語氣平和的講道：“本以為水神孤注一擲，要和大周一決生死，想不到退路你已經留下。”
“周志清并未身死，這就是你留下的后路。”夏方眉頭一皺，也洞悉到關鍵點，語氣繼續講道：“三魂七魄，如今只有一魄留下，雖然沒有死，可也和死人無異，未來再也清醒不過來。”
“周志清只要不死，是昏迷還是清醒，此事重要嗎？”竇長生安然自得，作為一名穩重的長者，做事向來不做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