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不看嗎?”女生眼巴巴的說道。
“不用看啊,這些都在腦子里。”陸喻撐著下巴,看不出來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讓女生不禁有些緊張,學生們最怕檢查老師笑,更害怕老師冷著臉。
“山谷道人是誰?”
陸喻這問的很刁鉆,一般都是問黃庭堅號什么,大家都會下意識的想到山谷道人,可反過來問,腦子需要繞個彎。
“黃庭堅。”女生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好了你過了,走吧。”陸喻擺了擺手。
“不是說八個問題?”女生驚訝的說道。
“我說了學長好說話,走吧走吧。”
周圍的人一聽見陸喻只問了一個問題,耳朵一下就支棱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往陸喻跟前走去。
“學長累了,去找學姐吧。”陸喻往后院走去,學姐這會在衛生間呢,抽根煙應該不會發現吧。
正當陸喻坐在后院倒上了茶,愜意的吐了個煙圈的時候,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他后面。
“好抽嗎?”
“不太行,咱有一說一,這良哥的延安就是比不上咱芙蓉王。”陸喻煞有介事的點評著。
“服你了。”程纓嘆了口氣。
“天氣這么好,出去轉轉?”陸喻小心翼翼的問道。
陽光在二人身前游弋,恰到好處的薄云消弭著夏風的炙熱,麻雀在假鐵道上上竄下跳,銜起小石子又扔下。
“得把學生檢查完。”
“檢查有必要嗎?”陸喻掐滅了指尖的煙,它在水里發出哀嚎,白色蒸汽順著手指而上。
“怎么沒必要。”
“該學的早就學了,不學的掐著脖子也不會學。”陸喻不以為然道。
“這是要警告他們學啊。”
陸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笑著說道:“傻子就是傻子,你把他腦袋擠爛也變不成聰明人,好學生成功需要八十一難,壞學生只需要警告一下?別做夢了。”
“人家交錢了。”程纓搖頭道:“總得有個交代。”
“給你發工資了?”陸喻擺擺手:“我們只是來幫忙的,別有太多責任心了。”
程纓沉默著,看著少年平靜的眼神,終究嘆了口氣。
“走吧。”少年撥弄著茶案邊的文竹,漫不經心的說道。
“走吧。我去換個衣服。”
陸喻看著程纓遠去的背影,又看見播音男老師坐在地上四周圍著一圈女生聽他講藝考的事,說起來他算她們的學長,他講的繪聲繪色眼神在漂亮的女生中搖擺不定,就像森林里的狼在鹿群中挑選合適的午餐。
“果然,還是這空氣好。”陸喻喃喃說道。
這個世界上最不值得相信的就是熱情貼心且話多的學長,引以為傲的資本不過是多活了兩年罷了。
陸喻擺弄著文竹,看著它在指尖下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