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晚風吹走了夕陽,程纓和高菊在前面走著,陸喻無言的跟在他們后面。
“準備的怎么樣了?”程纓問道。
北方女孩嘆了口氣:“我來就是圖一樂,看看考試什么樣的就夠了,在這邊轉轉就當放松。”
浙傳好歹也算五大校,對于普通學生來說只有觀望,就像天上的星星,我們只能抬頭看看感嘆一下宇宙的奧妙,抬的太久了還會頸椎疼。
“你呢?”
“只能說盡力了。”程纓苦笑道,她扭頭看向身后走一路拔一路花的陸喻。
少年黑衣翩翩,透明的雨傘反射著街道上汽車的遠燈,看上去就像背著光在行走。
“公德心呢?”程纓嘆道。
“啊?”陸喻回過神來,趕忙扔掉剛拔的蝴蝶蘭。
“好羨慕他。”高菊忽然小聲說道:“要是我也有他那么好的腦子就好了,什么考試都不怕。”
“他?”程纓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她看著沖著自己傻樂呵的少年,扭頭小聲說道:“他腦子時好時不好,我覺得他犯病的時間多一點。”
陸喻抽著煙,不緊不慢的跟在她們身后,她們的影子被路燈拉的很長,他輕輕拍了拍程纓影子的腦袋,然后莫名其妙的嘴角掛上一抹微笑。
“你傻笑什么?”程纓忽然回頭看,詫異的說道。
“我能踩到你的腦袋。”陸喻指了指地上,頗為自豪。
程纓翻了個白眼,扭頭對身邊的高菊說道:“你看,他開始犯病了。”
“你有沒有覺得,他變化真的好大。”高菊壓低了聲音。
“他以前什么樣的?”
“他,他就屬于...”高菊在腦中盡力拼湊著詞匯:“那種總裁文里的話嘮霸道總裁,十句話八句話都點名道姓的說你是個廢物。”
陸喻悄悄的跟了上來,走到程纓的身旁。
程纓看著左邊別扭的用左手抽煙偏著腦袋的男人,他身上傳來淡淡的烏木香水味,混雜著煙草香。
“你那么兇啊。”她拉長了尾音。
“都是些年少輕狂的草事。”陸喻眉頭一挑。
“可我這兩天天天能聽見你在電話里罵人傻逼。”程纓笑著說道。
“那是因為世界上傻逼太多了,我罵不過來了要。”陸喻傲嬌的抬起了頭:“而且你肯定聽錯了,我很久不罵人傻逼了。”
“那我是傻逼嗎?”
“當然不是。”
“為什么。”
“我覺得不是。”陸喻嘴上說著不著調的話,看著程纓,眼睛里好像有路燈反射的光。
“那我還要謝謝你?”
“你很好啊。”陸喻看向前方,黑色的衣角被晚風牽起。他的余光里坐落著一個抬著頭的女孩,就像夢里驅之不散的幻影。
“你特別好。”他補充道。
那一天的雨聲很聒噪,掩蓋住了人們倉皇的心跳,可陸喻分明感覺自己能聽到胸膛內跳動的心臟,它好像想跳出來說點什么,卻怎么也跳不出來。
“喂。”陸喻接起了電話:“你是傻逼嗎你?我還能跑哪去。”
“我等會回去,你們先打著。”
“你不是不罵人傻逼嗎?”程纓側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