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陸喻尷尬的扭過頭。
荷葉被剝開,雞肉的香味彌漫開來,這家燒雞味道還是不錯的,陸喻扯下一只雞腿。
“這雞真慘,這么小就被烤了。”陸喻盯著盤子里只有兩個巴掌那么大的雞說道。
“你可憐它啊?”
“太慘了,它還沒見過世間的美好,或許還沒有碰見心儀的小母雞。”他碎碎念道。
程纓竊笑道:“你怎么知道它就是公的?你跟它好兄弟啊?”
“才沒有!”陸喻一口咬在雞腿上,證明他和這只雞無牽無掛。
“剛才還說雞可憐,慘,這會吃的比誰都香。”
程纓笑著搖了搖頭:“男人啊...”
“我可憐它。”陸喻正色說道:“所以我要快點超度它,在我的五臟廟里幫它轉世投胎。”
“你啊...”程纓吃了口冰粉:“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什么話到你嘴里都能扯成大道理。”
這只雞真的很小,不到一會功夫便被三人掃蕩干凈,外面的天還很亮,清冽的風掃蕩著大街小巷。
高菊很喜歡古風文化,拉著程纓進了一家漢服店,那家店里有不少年輕姑娘拿著漢服在自己身上比對著,頗有些金陵遺風的感覺。
陸喻坐在凳子上,熙熙攘攘的姑娘在她身邊走過,他打了個哈欠。
男人永遠會在女人逛服裝店時犯困,不管是那種服裝。
“好看嗎?”
陸喻轉過身去,就再也移不開眼了。
程纓穿著青色的旗袍,頭上插著一根發簪,纖細的腰肢被旗袍勾勒的不堪盈盈一握,素白修長的大腿如同白玉雕琢,丹鳳眼自上而下住視著陸喻,她雙臉微微泛紅。
“好...好看。”陸喻結巴道。
“那就這件啦。”女孩快速走開,跑向試衣間。
程纓就像逃跑一樣鉆進試衣間里,關好門之后坐下來靠著墻嘆了口氣。
不知為什么,她忽然很想給他看看穿著旗袍的樣子。
“呼。”
她感覺心跳很快,這種緊張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她用冰涼的指尖貼在溫熱的臉上,平復著心情。
“有點丟人。”她喃喃道:“這樣會不會顯得很傻。”
程纓歪著頭想了一會,換上了正常的服裝。
她感覺自己心里有什么東西一點點被打開,就像冰川裂了個小口子,溪水慢慢傾瀉而出。
當種子萌發的時候,女人才會想與另一個人分享自己的美。
陸喻呆呆的看向試衣間,他感覺有些面紅耳赤,剛才的程纓,真的好美。
就好像她才是從畫里走出的詩雨江南。
風吹動了店前仿古的風鈴,風鈴在空中跳動,發出脆響,陸喻分不清那是什么在響動,是風鈴,還是那顆躲在陰影里的心。
他走出店門,點上一根煙,就著雨,就著整條街,就著世界,也就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
他拼命的想平復心情,可卻怎么也做不到,心里的花在瘋長,它的藤蔓纏住了整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