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給我算算。”陸喻伸出手。
“我靠,哥這會,這會都成這了。”李良叼著煙結巴道。
“看看。”陸喻直接把手伸了過去。
李良嘆了口氣,仔細端詳著陸喻的掌紋。
陸喻的掌紋很平穩,或者說,他基本沒有什么褶皺,三條線極為工整的躺在手掌上。
“你這命,好穩。”李良贊嘆道:“除了身體不太行,幾乎挑不出來毛病。”
陸喻早就知道自己命很好,很好很好,無數人都這么說過。
“怎么說?”
“愛情線和事業線都特別好,就這么說吧,老天爺賞飯吃,你未來有兩條路,每一條路都很好,但有一條特別好。”李良皺眉道。
陸喻微微一愣。
“但你的身體...”李良仔細端詳著陸喻的手掌:“毛病不少啊。”
“沒事。”陸喻收回手掌,笑嘻嘻的說道:“人一旦一直坐著自己樂意的事,哪怕早死點也無所謂。”
“咳咳。”李良咳嗽起來,喝了一口枸杞水,然后就繼續抽著煙。
“你還抽啊?嗓子都成這樣了。”陸喻又點了一根說道。
“你還讓我算啊,哥嗓子都成這樣了。”李良的聲音或多或少有些哀怨。
“人的路是自己走的啊哥,”陸喻把玩著桌子上的綠植:“算命就圖一樂。”
“有些時候,要信命。”李良嘆了口氣:“你很難去違背他,你會在不知不覺中順從他,盡管你本身不想去順從,但你不一定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在命的安排上。”
陸喻緘默著,就像一座黑色的雕像。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學生進來匯報問題,有些呆滯的看著陸喻翹著二郎腿抽著煙。
“怎么,你也想來一根?”陸喻笑著說道:“會不會啊?”
學生忙義正言辭的拒絕。
等到學生出門之后,陸喻才開口道:“這哥們裝的真好,我都聞到他身上的煙味了。”
“他們會的可多了,可比你會的多了”李良嘆了口氣:“你還記得題不?”
“記得一部分。”陸喻揉了揉腦袋:“要干嘛啊?”
“你下午跟著程纓,去給他們做一個試題分享。”
“程纓人呢?”陸喻忽然心一跳。
“樓下辦公室呢吧。”李良輕輕敲擊著桌面,忽然嘿嘿一笑:“你倆今天還挺有意思,一個黑裙子一個黑襯衫,怎么著,是打算晚上找幾座大墓發橫財?”
“我不是一直都是黑衣服?”陸喻翻了個白眼。
“以前不是。”李良思索道:“以前你喜歡穿粉的,騷的一批。”
“我年紀大了行不行。”陸喻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推開辦公室門,看著樓下人來人往,學生們喋喋不休的背著文常等待檢查,沒由來的想到李良所說的純粹。
“純粹嗎?”他喃喃道。
什么叫純粹呢?
什么是純粹呢?
是那種...他忽然想起曾經那個執著的只相信自己手里的筆的男孩。
是那種不顧一切的純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