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喻笑吟吟的說道:“不想打架,但這個事情很難處理啊,他們烏泱泱的一大堆人到我們班來要說法,你怎么看呢,老師?”
老師的表情一時間也有些難看,只得先把播音班的學生帶回去,然后關緊了門,說了些什么。
陸喻拍了拍眼圈微紅的老實人肩膀,輕聲說道:“沒事,錯不在你。”
不一會,播音班的那個男老師拉著當時為首的幾個男生來編導班道歉,包括那個女老師。
當然,道歉的條件是這個事到此為止,不許再提,特別不能讓良哥知道。
這是陸喻心中早已猜到的結果,這些播音老師都曾是同一屆在這里的學生,他們彼此之間護短是肯定的。
他注視著那個女老師,輕輕嘆了口氣。
故事如果到這里,那或許他們會是見面冷漠的陌生人。
但有一天,陸喻忽然發現,他居然來問自己問題了。
那是冬季集訓,楊輝因為不是本地生不用參加統考的緣故,一直在辦公室里呆著,學習影視和播音兩種專業的東西。
而陸喻,整個集訓也沒在機構里呆幾天,相比于其他封閉訓練的學生,他一直在各城市之間穿梭,拜訪不同的老師,只是偶爾才會回到機構里。
有一天,楊輝忽然拿著電影來問他,問他關于這部影片的感受,陸喻雖然詫異,但還是耐心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后來才知道,為什么他會莫名其妙的跟自己熟絡起來。
那是暑期集訓結束不久的七天加訓,所有人前一晚上已經被帶回了宿舍,而陸喻那時的一些好友則跑去了地鐵口等陸喻。
陸喻剛從外地學習回來,背著包哼著歌跟狐朋狗友們回了宿舍,當時集訓大家住的兩室一廳,他走到播音生的宿舍直接拍了拍楊輝的床板。
“走,唱歌去。”陸喻笑著說道。
楊輝有些詫異,自己明明和他有過節。
“快走快走。”陸喻已經離開了,只剩下背影。
這是楊輝后來跟陸喻說的,那時候他覺得陸喻是真的一點都沒有記仇,也沒用什么過不去的結,他下意識的覺得這陸喻能處。
陸喻當時啞然失笑,不是他不記仇,是真的把這茬忘了,何況他也覺得那沒什么,同學之間的摩擦而已。
那天KTV的啤酒里,好像什么都化開了。
后來的日子里,因為兩個人在集訓里相對自由的緣故,幾乎天天呆在一塊,陸喻也發現楊輝這個人其實很夠意思,看著玩世不恭,其實很有感性的那一面,所以他下意識的覺得,這人也能處。
...
“考的咋樣。”楊輝拍了拍陸喻的肩膀說道:“是不是考場上亂殺。”
“哪有。”陸喻翻了個白眼:“筆試,我寫完就睡覺了。”
“不愧是你。”楊輝嘖嘖道。
“你呢?”
“我?我打算在西安念個大學,我校考沒過啊。”他不在乎的攤了攤手:“我想上師范。”
“上唄。”陸喻給他發了一根煙。
楊輝從兜里拿出打火機給二人都點上,忽然,陸喻身后傳來程纓陰惻惻的聲音。
“誰允許你倆在學生面前抽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