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靜地流逝。
聽著這間實驗室內儀器嘀嗒的聲音，云悠就這么趴在寒啟川的病床旁邊，說是趴著其實也不過是漂浮著重疊在其上而已。
在那群研究員離開之后，這個“夢境”就維持原樣在沒有了變化。整間實驗室只留下寒啟川一人，孤寂落寞的躺在那里，仿佛被世界遺棄。
這樣無助的寒啟川，看得她心疼，讓她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云悠甚至想要現在醒過來去找到寒啟川，然后抱抱他。
然而，云悠不知道這個“夢境”還會持續多久，她也還是沒有找到“醒來”的方法。
昏迷的寒啟川開始咳嗽，他的身體也再一次開始抽搐起來，先前那些藥物的余效發作，劇烈的痛楚讓昏迷的寒啟川悶哼和無意識的呻吟。
他全身都在顫抖。
“咳咳，嘔——”
劇烈的咳嗽后，被迫平躺著的寒啟川突然偏頭，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口中噴出，那病床唯一一點白的地方也再一次染成了血紅。
他的呼吸在變弱，生命體征一直維持著若有若無的狀態。
云悠被寒啟川的反應嚇了一跳，眉頭擰緊，眼神之中全是擔憂。
“好希望這真的只是一場夢。”云悠嘆息道，“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說完，她將自己的手掌放在寒啟川的額頭上，看上去就像是她真的摸到他了一樣。
柔和的光芒在她的掌心之中閃爍，這是修復師身份帶來的治愈能力，要系統幣的那種。
不過，在白云悠悠店鋪在迷澤森林那，正式進入四大基地的視野內后，目前來說，云悠暫時并不缺系統幣，至少在使用治愈能力上是不缺的。
光芒隨著呼吸閃爍，寒啟川依然在咳嗽，但程度比之前要好上許多，至少沒有在咳血出來了，他身體抽搐的情況也隨著時間得到了改善。
看上去就像是治愈的效果起作用了一樣。
是的，云悠并不清楚寒啟川狀況的好轉到底是不是和她有關系。
系統面板上顯示，系統幣確實是扣掉了的，云悠也確實感受到了能量的流動。然而即便如此，她并沒有感受到治愈能量的反饋。
就像最初遇見寒啟川的時候，她對他使用治愈的時候，她能夠明確的感受到能量作用在了寒啟川的身上。
而這一次，她并沒有感覺到作用對象。
換個說法，就是她感覺她像是對著空氣在釋放治愈一樣。
“好奇怪的感覺。”
在察覺到寒啟川的情況好轉之后，云悠將手收了回來。
她看著寒啟川因為難受而緊緊皺起的額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真的只是簡單的夢嗎？”
一股莫名的困意突然來襲，云悠眼皮不受控制的閉合，她打了個哈欠，也覺得沒有任何奇怪。
“寒啟川，你要好好的。”
在趴到寒啟川旁邊睡過去之前，云悠呢喃道。
……
寒啟川感覺自己像是在十八層地獄里面走了一圈。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一次的實驗，每一次的檢測都會讓他痛苦不堪。那些人只要知道藥物的作用，搜集數據就行，至于他們是死是活都與他們無關，死了是正常，活著是命硬。
這似乎成為了見常便飯，他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他是命硬的一個人，他不知道見過了多少“同類”挺不過走了的，也有直接瘋了的，還有徹底失去意識成為怪物的。
雖然，成為那些失去意識的怪物，被他們稱為半成品。
痛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痛，可似乎這一次感覺比以往更加的冷了。
好困。
寒啟川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