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梧原本是坐在一條樹枝上晃悠著雙腳圍觀師兄的實戰,見到這一幕雙腳一滯,抓著樹枝的手也一緊。
“這就著急了?”林老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調笑著,語氣一轉,安撫非梧道,“放心,以他的實力,解決這只老鼠的把握足有三成。”
“三成?!”非梧驚呼。
三成,還足有三成!三成還讓他放心,這個死老頭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她還以為林老讓鳳非池與這只斷石鼠交戰是因為他對鳳非池有十足的信心,沒想到這老家伙居然說師兄只有三成的勝算。
這是什么,坑殺親傳弟子嗎?
她現在退出師門還來得及嗎,宗門總共就兩個弟子,師兄要是死了,下一個可就輪到她了。
林老冷哼,“你以為非池是你啊,他如今不過是一個筑基前期武者,那只三階斷石鼠雖比不得旋照境,卻也是有筑基后期實力的。
“我本以為他第一招就要負傷,沒想到他兵行險招從乾坤戒中拿出了長劍,此等智慧與反應不是你這種只會依靠蠻力之人能學會的!”
非梧不忿,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殺妖獸之事,氣鼓鼓出聲反駁,“我只會蠻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只會蠻力了,蠻力能解決的對手誰還費大半天腦筋去跟它斗智斗勇啊!”
兩人一言不合又開始爭辯起來。
另一側的織影感應到非梧那邊的異樣,古井無波的瞟了她一眼,又若無其事的將視線轉到了戰場之上。
這兩個人類還真是屢屢出乎她的意料。
一個十五歲的姑娘體內卻有位老者的靈魂,雖不知那位老者的境界,卻可以從他的閱歷看出他實力必然不凡。
一個十九歲的公子可以從剛死去的妖獸體內吸收玄氣,年紀輕輕卻仿佛經歷了成千上萬場血戰,對戰場有著十足的把控能力。
斷石鼠的聲波會干擾人的意識,如果鳳非池對斷石鼠足夠了解,以他表現出的實戰反應能力,肯定不會在剛才的那一擊中受傷。
鳳非池很快就意識到這只斷石鼠的聲波有古怪,趕忙用玄氣護住雙耳,封閉了聽覺。
一擊得手,灰鼠故技重施,可這次,那個白衣人卻像是看穿了它的每一步動作,只見他的掌心之中仿佛出現一輪曜日,大盛的光芒讓它短暫失明,眼前白光一片。
四品武技,貫日掌!
鳳非池這一擊并未留手,這種野生的畜生向來機敏,第一掌落空的話,下一次它定會有所防備。
只聽兩聲悶響傳出,斷石鼠撞在鳳非池的掌心,又直線倒飛砸向后方一棵樹的樹干,將樹干砸出一個碗口大的深坑,軟軟的墜落在地,口鼻溢血,昏死過去。
鳳非池腳尖一踏,寒冰掌在手心凝出冰棱,毫不留情的刺入灰鼠體內,結果了它的性命。
一縷稀薄的玄氣飄向鳳非池的印堂,卻沒有像以前一樣被鳳非池的身體所接納。
鳳非池感覺身體在發熱,像是有所感悟,當即就盤腿坐下調息。
幾分鐘過去了,那縷飄散的玄氣像是一位被客棧拒之門外的旅人,剛想失望的消散,一股巨大的吸力猛地將其扯進了鳳非池的眉心。
筑基中期,突破了!
非梧雀躍的拍著手跑到氣息又強了幾分的師兄面前,毫不吝嗇的夸贊道:“恭喜師兄,師兄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