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還要靠他們帶路去文舟山秘境呢。
身體妥了協,心中卻暗啐著,‘等老子要了你師妹,看你還怎么跟我橫。’
遠處的樹后,十來個蒙面黑衣人如野狼盯著獵物一般,緊緊注視著篝火的方向。
“老大,他們這是要去哪兒?”一個身形較矮的黑衣人問道。
他們跟了這些人一路了,起初只是以為要刺殺的目標恰好與另一支隊伍順路,出城后就會分道揚鑣。
沒想到這一晃五日過去了,明明往左三里處有一條平坦大道,這些人偏偏魔怔般扎著堆在林子里死磕荊棘叢生的小路。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陶蒼生在信里提過,那個十五歲的姑娘是個巧言善辯的,估計這走小路的點子也是她想出來的,哼哼,以為憑借這點小把戲就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還是太嫩了些。”
現在前往文舟山的武者眾多,若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路上,他們尚且要顧忌身份,而在這人跡罕至的林子深處,他們下起手來完全可以不遺余力。
這伙人自作聰明,殊不知卻將自己推上了一條絕路。
矮小黑衣人聞言也猙獰的勾著嘴角,目光落到那一行足有十一人的隊伍之時,還是忍不住疑惑的問著,“老大,另外八個人是什么來頭?”
首先排除大宗門弟子這一可能。
大宗門向來看重儀表,弟子結伴出行大多會穿上統一的宗門服飾。
看他們十一人的穿著都有所不同,想來跟那三人混在一起的一行人并不是什么大宗門的弟子,要么就是小宗門的弟子,要么就是一些散修武者。
“只要不是大宗門弟子,管他們什么來頭,跟這三人混在一起就是他們自己找死,幾個筑基境的螻蟻罷了,殺便殺了。”
黑衣人首領殺過的人不計其數,八條人命在他眼中壓根就算不得什么。
矮小黑衣人尚有所顧忌。
據他所知,還有一些隱世小宗門向來與世無爭,宗門內卻有金丹強者坐鎮,實力不容小覷。
這幾人雖穿著各異,男武者卻都穿著白色的長衫,極有可能是一種低調的身份象征。
他們的實力雖僅有筑基境,可年紀都在三十以內,與尋常武者比起來已是天賦出眾之輩了。
黑衣人首領看出他的擔心,嗤笑一聲,“你小子就是過分謹慎,成不了大器,那么多穿白衣的,你能知道哪個是我們要殺的嗎?萬一誤殺了,再讓那些活著的回去報信,到時才是真的麻煩!”
語畢,拍了拍矮小黑衣人的肩頭,借助漸晚的天色,小心隱匿著身形,朝篝火的方向靠去。
篝火旁,勞累了一整天的眾人靠坐著相繼入眠。
童苦的手中拿著一塊干硬的面餅,低頭一口接一口的咬著,為了防止吵醒沉睡的人們,刻意壓低著咀嚼聲。
忽然,他的頭朝旁邊的林子里看去,一向麻木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餅能掰我一半嗎?有些餓了。”少女的聲音驀然低低的響起。
童苦無措的回頭,見非梧正灼灼的看著他——手里的餅,手忙腳亂的掏出另一塊分毫未動的面餅遞過去。
非梧也不客氣,接過面餅,一掰兩半,一半遞給自家依舊神色不善的盯著王河的師兄,另一半則自己捧在手里,大大方方的咬了一口。
至于織影,反正是草,明早起來喝露水得了。
童苦和非梧就這么抱著面餅啃得香甜,頗具喜感。
鳳非池看了他們一眼,又看向自己手中的餅,師妹方才已經吃過不少東西,怎的又餓了。
方才林子里的動靜,也沒人再去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