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說道自己，聶小倩才收拾了先前的情緒，想到自己的遭遇和接下來命運，臉上不由慢慢露出凄苦之色：“我也不知道，老樹妖已經打算對你也燕赤霞動手，讓我來勾引你....”
“昨晚沒有抓到那個書生，我被樹妖責罰了一頓，它讓我今晚來勾引你，只要成功昨晚的事就可以不追究。”
聶小倩道，說道自己，卻是不由的悲從心來。
“那你呢，自己是什么打算？”夢長生看著聶小倩，問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愿意幫樹妖做事嗎？”
“當然不愿意。”說到幫樹妖做事，聶小倩臉上悲色更重：“我無心害人，但是樹妖控制我的尸骨，要我為他勾引男人吸取精元供他修行，我根本無法反抗，而且尸骨被樹妖控制也無法逃離，只能聽它命令。”
“這么多年來，我每晚都給樹妖勾引男人，對于一些真正大奸大惡或者好色之徒，我殺他們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但是對于一些心地善良的人，我下不了手，每次都會交給樹妖而不是自己動手，但是結果都是一樣，這些人最后都難逃一死，雖然不是我所殺，但卻也是因為而死....”
“所以昨晚你下不了手殺寧采臣。”夢長生看著聶小倩。
聶小倩目光也看過來，微微頷首，一雙明亮的美眸中已經迷漫水霧。
“那書生雖然呆頭呆腦，笨手笨腳，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心地善良，是個好人。”
“我本出生官宦之家，不幸家父被奸臣陷害，全家遭難，我也被賣入青樓，淪落風塵，因為長的漂亮后來被一大官看中，做了他的小妾，不過那大官正妻看我年輕貌美深得寵愛，心生嫉妒，私下將我毒害，尸骨也被她命人丟棄在蘭若寺....”
“本以為死后也算是解脫，不料死后做了鬼卻也被老樹妖控制，做人的時候身不由己，活的小心翼翼，卻不料死后依舊被樹妖控制...”
不知什么時候，聶小倩臉上已經被晶瑩的淚水打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流淚的，原本只想將自己的情況說出來好讓夢長生能相信自己，不過說著說著，卻是自己不由得陷了下去。
想到自己的一生，活著的時候坎坷不幸，被毒死拋尸蘭若寺，死后還要被老樹妖控制，時時刻刻都要小心翼翼深怕惹怒老樹妖，不由悲從中來，眼淚不由自主滑落下來，早已打濕臉頰。
夢長生沉默在了原地，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聶小倩，聽著對方訴說自己的身世遭遇，突然心中生出一種慚愧，有些發堵，細想自己來到蘭若寺，對于聶小倩除了主觀的對于她的美貌認定加上上一世所形成的感官之外，又何曾設身處地的真正去了解過聶小倩。
自己一直抱著穿越者的優越心態，仗著自己對蘭若寺先知般的了解，去帶著一種掌控的心態來做事，讓聶小倩對自己看不透，對自己好奇，以此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自己的虛榮心確實得到滿足了，但是聶小倩呢，卻是更加惶恐不安，小心翼翼。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將自己的虛榮滿足建立在聶小倩的痛苦之上，自認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不過這一刻，夢長生猛然醒悟明白，其實，他以前，真的不了解聶小倩，對方的苦，對方的不幸，他一直都不懂。
“對不起！”
待聶小倩說完，夢長生開口，看著對方道，心懷愧疚，所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