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分割的面團等分成四個雞蛋大小的劑子,搓揉成圓形。
再去找出一口試驗時做多了的恒溫大水缸,以及從山下小村弄來的一個陶盆,放在倉庫石臺上。
取些干茅草以及做竹屋的殘碎竹片,扔進陶盆中引燃。
等竹片燒上一會兒,再壓滅大部分的明火,留下帶著紅光的竹炭緩慢燃燒,這才將陶盆放進大缸底部。
不到半盞茶時間,他伸手進去一試,黑煞掌保護下依然感覺有些熱。
以黑煞掌的堅韌特性,此刻大缸里的溫度相當灼熱。
顧恪將圓形面團在一塊尺許長的薄石板上一字排列,再用鐵線藤扎住石板兩頭,鐵線藤另一頭扎在一根四尺多長竹竿上。
將石板放下大缸一尺,長竹竿就卡在了大缸兩邊邊緣微凹處——這是他剛才隨手兩刀削出來的。
鐵線藤繃緊,便將長條石板懸掛在了炭火上方兩尺不到的位置,然后便是等待時間。
半盞茶不到,四個面團就膨脹了一圈,表面微微焦黃。
顧恪也不知時間是否足夠,但這本就是做試驗,于是用手抓住竹竿,將石板拎出。
另一只手抓起旁邊小石鍋里的細竹刷,將糖漿在四個面團表面抹上薄薄一層,再將其掛回大缸中繼續烘烤。
又過了不到盞茶時間,他見到四個面團再次膨脹了一圈,變成差不多鵝蛋大小的圓面包,表面呈現出濃郁的焦糖色,便將其取出。
也不等涼,他抓起一個圓面包,啊嗚一口咬下三分之一,細細咀嚼,口中發出含糊的聲音:“嗯嗯,還是有些酸,應該是發面沒完全做好。”
“碎末太多,而且好干,一點都不軟和,但沒有雞蛋和牛奶,大豆油也還沒弄出來,這是難免的。”
將口中那點面包咽下,顧恪將大缸里的炭火陶盆取走,再用小竹簸箕裝上三個半的焦糖圓面包,去找試吃員了。
到了遠遠見到在長廊涼棚練武的兩小,他喊了聲,再招招手,兩小小跑過來。
帶著她們走到屬于柏素清的南邊臥房處,他才從小簸箕拿出兩個圓面包,一小一個:“嘗嘗怎么樣。”
小滿果斷啊嗚一口,大半的面包就消失在她口中。
然后就是miamiamia的咀嚼聲,還有含糊的叫好聲:“好甜,好香,好好吃。”
顧恪不禁翻了個白眼:所以最重要的還是夠甜,才讓你覺得好吃,對吧?酸、澀、干、糙這幾樣,你就沒吃出一點點?
對這個嗜甜癥患者,他還是放棄治療了,轉而看向小萍兒。
比起小滿的咋咋呼呼,小萍兒就安靜多了,一口也才咬下了四分之一,細細咀嚼。
看她臉上滿足又愜意,還很舍不得咬第二口的樣子,顯然也覺得好吃。
他只能出聲問到:“有沒有覺得太粗,發酸,很干?”
小萍兒嘴停住,愣愣地看看他,又看看手里還有大半的焦糖面包:“這個……真沒有。”
顧恪:……難不成我的舌頭剛才嘗到的都是幻覺?
“好了,吃完就繼續去練武。”他決定還是換一個和自己一樣正常的試吃員。
結果小滿眼巴巴地看著小簸箕里那被他咬了三分之一的面包:“顧恪,我吃完了。”
“哦,那就去練武。”顧恪隨口回答了句,就發現她的表情沮喪下來,眼睛卻還死死盯著自己手里的小簸箕。
他只能無語望天,把小簸箕里那個咬過的面包塞到她手里:“我咬過一口的,想吃就吃吧,吃完就去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