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兒子侄兒從外地逃荒而來,能當村長還是因為娶了熊家村另一位村老熊大河的女兒。
不過他武力出眾,不是入贅,算是熊家村的外戚。
結婚沒幾年又成了入門武夫,又有熊大河支持,才當了村長。
如今熊大河已在幾年前去世,牛大壯的村長地位倒沒動搖,可也不能亂來。
帶一家人離開?別開玩笑了,他這入門武夫去縣里只能做幫派一線廝殺的小頭目,一不小心位子沒坐熱,人就沒了。
熊家村清苦些,但勝在安穩,自由自在,不會被人當狗般驅使。
第二天,牛大壯就召集了全村男人去祠堂,說了給老神仙在山神崖壁立牌的事。
眾村民眼神交流不少,紛紛點頭贊同,無一人開口反對。
反正這事又不是他們出頭,況且誰會與一位“可能”是山神化身的老神仙唱反調呢?
萬一哪天老神仙再來一趟,看他們紫麥種得如何,誰多嘴一句“那個誰當初不愿給您老立牌”,那不完球了?
是老神仙柴刀砍不了人,還是仙姑拳腳打不斷骨頭?
而且交易契約的存在,讓他們很肯定老神仙的“強大”。
每當想違背契約,三年后不拿紫麥去拿給外人,心口就會像壓上巨石般難受。
這種情形重復過不少次,足以讓村民敬畏莫名——這都使出了咒法,他不是神仙,那誰是神仙?
牛大壯也一樣。
他可以不主動,但別人提出來也不敢表現出絲毫推諉。
否則以后紫麥種出一季,村民們就會拿這事在心頭記他一筆。
雖然與熊婆婆協商的壓力也很大,但這已是全村贊同的事,不是他牛大壯一人的意思。
她若是不滿意,大可來找這些熊家村人的麻煩。
如此一來,事情敲定。
牛大壯一個外姓人能當村長,做事雷厲風行是有點,這便去山神崖壁找了熊婆婆。
兩人如何談的,村民們不知,但牛大壯回來后表示熊婆婆同意了。
但神農只是山神化身,還是不要放在山神洞,另尋凹坑立牌為好。
村民們無所謂,反正崖壁那里凹坑有好些,只是大小深淺不一。
供奉山神雕像的山神洞直徑一丈,深四五丈,熊婆婆都能在山神雕像后弄房出來居住。
老神仙用的坑位又不用她住進去,有個一兩米深,可以遮風擋雨便行。
坑位可以小一點,但起神像立神牌的儀式卻不能馬虎。
二者都是按照熊婆婆的說法,由村老們親手制作。
雕像比較費時費力,手藝還不能太差,否則太丟神農的臉。
村老們商議后,決定先立神牌,雕像則慢慢做好,等今年秋收之后再起。
眾村民自無異議。
秋收當然收異種紫麥,只要紫麥滿倉,那時誰還敢糊弄老神仙,吃著紫麥都怕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