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還不等凝霜回話,孫靜禪忽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噢,我想起來了,幾個月前,老二走的前一晚,似乎你去飛馬宗陪的他,對吧?你抓傷了老二的胳膊,老二要拿鞭子抽你,剛好被我看到……”
“……”
凝霜的臉色一點點開始泛白,可還是點點頭:
“是。是小奴。”
而孫靜禪的臉色卻徹底冷了下來:
“好個惡毒女子,那晚若不是我,以老二的性子你怕是已經被鞭撻至死。我救了你,你卻在守初道長面前說我壞話!?孽障!今日留你不得!”
說完,她的手上星光點點,一巴掌便要拍下來。
可就在這時!
一襲綠衣擋在了凝霜面前:
“先生息怒,是奴不好!是奴錯了,與霜兒無關……嗚嗚嗚嗚……”
“……”
那巴掌近在夏荷咫尺,可卻停了下來。
孫靜禪眉頭皺緊:
“……你的錯?”
原本就因為沒見到李臻而白跑一趟的她愈發煩躁: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說!”
夏荷滿臉凄苦,跪地說道:
“時因霜兒之前不小心傷到了少宗主,這幾個月來受盡冷眼。我與霜兒從小情同姐妹,一直苦死無法尋求少宗主原諒。而今日偶得好字,便想著靜禪先生應該會喜歡,盼能以這份薄禮求取先生開恩,求少宗主饒恕我這妹子……”
說到這……她銀牙一咬,額頭貼地伏跪于孫靜禪面前:
“可小奴生性放蕩,不自量力欲……與道長結一夜之歡。道長為人正直,不喜小奴放蕩……故……提前離開了。剛好先生抵達……小奴該死……可這一切與霜兒無關,請先生勿要降罪于她。”
“不是的,靜禪先生!這都怪我!是我不小心抓傷了少宗主,姐姐看我失寵,又偶得守初道長之字,故三邀道長前來……是我欲勾引道長,惹得道長不喜……”
“嗚哇……是我不好!我剛才進來跟姐姐說孫大家來了,守初道長才走的!嗚哇……孫大家,是黃鸝不好,求求你不要懲罰姐姐,是我不好……”
“……???”
別說孫靜禪,這下連紅纓都有些懵了。
看著跪倒在地叩頭的黃鸝。
又有你什么事兒啊?
“……夠了!”
直接打斷了黃鸝與凝霜,孫靜禪皺眉,目光在三人面前巡視。
腦子里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這位守初道長那一行字:
“贈小友黃鸝。”
她想了想,看向了黃鸝:
“小黃鸝,你來說,把你從進來開始,到守初道長走,中間發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嗚嗚……”
黃鸝哭著點頭,不敢隱瞞,從自己怎么敲門的,到守初道長和兩位姐姐說了什么,全都復述了一遍后,孫靜禪再次看向了夏荷。
“你叫夏荷,對吧?”
“是小奴。”
夏荷依舊保持著叩首的姿勢。
“你為何要三邀守初道長?……莫要和我說什么你生性放蕩,你能為她……”
孫靜禪一指凝霜:
“你能為她而死,說明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說,實話!”
“……是。”
夏荷點頭。
可猶豫了一會,最后,她輕聲一嘆:
“小奴不敢隱瞞孫大家……實是……小奴一見守初道長,便傾心于道長。原本……小奴確實是希望能以那副字,從中牽線搭橋……哪怕是委身于道長,成為禁臠也堪忍受。可……看到道長第一眼,小奴便心生仰慕,故才三邀道長于此,想……與道長親近。只是今日小奴真不知先生會來,此時天色已晚,先生又甚少下山……“
“……”
聽到了夏荷的解釋,孫靜禪沉默片刻,點點頭,來了一句:
“你倒也豁得出去……”
說著,她看向了凝霜:
“你對她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