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都已經發生了,李臻也就不再說什么。
他不會去用自己的價值觀衡量孫靜禪的事情做的妥當與否,因為那沒有意義。
就跟后世一個普通人和王校長掰扯一間100平的房子到底貴不貴,道理是一樣的。你覺得貴,人家覺得是白菜。
思想不同,有什么可說的。
想了想,他直接把話題再次轉到了留云山莊那邊。
“說來不怕靜禪先生見笑,剛才這一路走來,先生可知,我最喜歡這登云山的哪處?”
說著,見孫靜禪露出了好奇的模樣,李臻一指留云山莊:
“便是留云山莊。”
“哦?為何?”
孫靜禪扭頭看了一眼,問道。
李臻聳聳肩:
“因為看到它,我就想起來了且末的處始觀。且末也是依山而建,那處始觀便坐落在和那留云山莊差不多高度的山坡上。只是沒留云山莊大,只有一晉的院子。”
孫靜禪點點頭:
“原來如此……哈~”
她輕笑了一聲:
“倒是可惜,若那留云山莊沒客人,今日倒可以帶道長去逛逛。”
“嗯,我剛才聽孫居士說了,說那留云山莊是飛馬宗貴客所居。真是遺憾……”
果然,隨著他這句話出口,孫靜禪直接搖頭:
“哪是什么貴客,一群反賊罷了。”
“……”
李臻看起來很是意外,下意識的看向了紅纓。
紅纓無言。
他又看孫靜禪:
“反賊?……難不成是昨日進城的瓦崗寨之人?“
“正是。”
孫靜禪沒問李臻怎么知道的。
答案其實很明顯了。
昨夜道長也在逍遙樓,遇到了紅纓,這事兒不就出來了么?
于是直接說道:
“來的人是翟讓心腹的兒子。據說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
“來……買馬?”
“嗯。”
“那……”
聽到這話,李臻看起來有些猶豫。
似乎想說什么,可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見狀,孫靜禪笑著說道:
“此處又沒外人,道長有什么話可莫要藏在心里才是。”
“既然如此……”
李臻點點頭:
“那貧道便直言不諱了。靜禪先生,這瓦崗寨之人可是反賊,就這么大搖大擺的住到那留云山莊之中?須知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飛馬城在怎么樣……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些?”
說著,他手一擺,看起來似乎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合適,又解釋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說……”
“我知道。”
孫靜禪理解李臻的意思。
想了想,她說道:
“這件事具體是老二在負責,我也不好過多過問。不過這些分寸老二還是有的,道長無需擔心便是。”
“……那就好。”
見沒問出來什么東西,李臻心里嘆了口氣。
感受著那無時無刻不在呼喚自己的存在,他心里出現了一絲遺憾。
可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幾人一扭頭,就見一名仆役躬身走來,站在了門口說道:
“大小姐,宗主召您過去。”
“呃……”
孫靜禪眉頭一皺。
看了看李臻,又看了看這名仆役……對李臻帶著歉意的說道:
“道長,靜禪暫時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