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無奈的是,手機現在也打不通,估計是沒電了。
長輩到訪,不得不迎。
沒招兒,只能在這兒干等著。
眨眼間,于慊又重新續了一根煙:“德剛,你說小師叔拜老侯爺那會兒,頂多也才三四歲吧,當初老侯爺為什么會收一個這么小的關門弟子?”
“不知道,據說那會兒鬧得挺兇,可具體原因,師爺沒有對人解釋過半個字,連我師父都不知道。只是有一回聊天,他說師爺臨終前托付過他一定要照顧好小師叔,他也交待我得著機會多照應照應。”
郭德剛隨口的一句話,倒把自己的思緒勾出去老遠。
是呀,師父的交待。
可師父現在都沒了。
唉!
郭德剛抬眼望天,連續眨巴了好幾下眼睛。
于慊認真抽煙,就著八卦,有滋有味的又狠嘬了一口……少半根。
終于。
映著天邊的陰沉,一位年輕后生出現在路的盡頭。
他叫胡炎。
1.799米的身高,勉強趕趟,但身形卻稍顯清瘦。
寸板頭修整的很利索,濃眉大眼的也很有神,面龐談不上有多帥,但耐看,而且很舒服。
再加上一套裁剪得體的白色中山裝,更讓他平添了幾分成熟和英氣。
年少老成,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
倘若瞧得更仔細,還能發現胡炎臉上帶著幾絲難掩的風塵。
手上提著的一個黑色老式皮箱,更加說明了他是遠道而來。
確實,胡炎來自江湖,也來自未來。
前世熱愛相聲等傳統曲藝,卻在追求新潮、創意的綜藝策劃行當中混跡半生。
人活一世,最難的事,無非是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不巧,夢想和現實根本不是敵人,而是戀人。
摟摟抱抱,再吱吱呀呀,最后分分合合,無非就是這樣子。
可誰都沒有料到,無趣的前世意外閉眼,卻在現世的千禧年睜眼。
人變年輕不說,嗓音資質還極佳,尤其是他今生的身份,在相聲門中更是特殊中的特殊。
一切都很莫名其妙,一切也都是最好的安排。
孑然一身的他直接遁入江湖,四處求藝。
走馬穴,跑碼頭,一路風雨,轉眼已過十年。
去時雛鳳未清鳴,歸來錚錚老江湖。
嘖嘖嘖。
二十二歲的老江湖,也算得上奇葩。
“慊兒哥,小師叔來了。”郭德剛提醒一聲,率先迎了上去。
他們三人并非初見。
三年前,在侯三爺的追悼會上,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胡炎,難得的露了一回面,雙方也借此相識。
一回生,二回熟,此刻再見,倒也算熟人。
來客疾步,主家相迎,片刻便湊到了一起。
胡炎沒有拿大,幾步開外便揮手笑道:“郭哥,慊兒哥辛苦,讓二位久等了!”
江湖就是人情世故,他不會不明白。
私底下平輩相交,更是早在三年前就表過態的。
“小胡辛苦!”
“師叔辛苦!”
胡炎來回掃視幾眼,打趣道:“郭哥您更圓了,慊兒哥您也更卷了,哈哈!”
于慊在場,怎么可能讓話掉在地上?
他老實不客氣的扔回去:“爺們,您從火車站到北展,這愣是跑了一下午,是不是迷路了?”
“呃,不是堵五環上了么。”胡炎老臉一紅,訕笑道。
郭德剛也笑道:“五環是堵,您要是同意蕓平開車去接站,指定早就到了。”
說起這個胡炎就無語,派誰不好,偏偏是欒蕓平?
他抬眼看著郭德剛,認真的問道:“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