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幾個園子沒停,還有商演,郊區三單,省外兩單,全都動起來了。”
看著高鋒臉上藏不住的自豪感,胡炎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是啊,現在的德蕓社,就好比一艘剛剛揚帆起航的巨輪。
不但威風、氣派,一切也都向好,船上的人沒道理不自豪的。
高鋒、燒餅,甚至那些還不能上臺的小學徒,言語之間無不如此。
只是他們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即將有一股超級風暴在等待著。
風暴過后,幾人會走,幾人能留?
高鋒后面還有倒二的活兒要上,胡炎只身來到上場口。
剛才蹲得腿麻,他只站在旁邊聊天。
“郭哥,慊兒哥辛苦,您二位的功力,觀眾都快把屋頂給震塌嘍。”
“師叔,您前面的活兒也不賴,不比我們差。”郭德剛喝著茶笑道。
班主的評價如此之高,當然是好事。
不過,場面上還有一個字叫“捧”。
自己的驢自己騎,胡炎腦子還是相當清醒的。
在年輕人當中,不論見識,還是手藝,真要比自己還利索的,確實難找。
但遇到像郭德剛和于慊這樣,真正見過大風大浪的行家里手,那還是不夠看。
胡炎搖頭道:“這您可太捧了,表演容易火候難,跟您二位比,我差遠嘍。”
這既是謙虛,也是實話。
火候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的,但它確實存在。
想要提升,也沒別的招兒,得靠在舞臺上不斷打磨,尤其是大舞臺。
你在幾十、幾百人的小園子里,可以瀟灑自如,侃侃而談,但你到幾千、上萬人的大舞臺上,依然可能緊張得嘴皮子直哆嗦。
這不丟人,很正常,誰都是這么過來的。
郭德剛看著胡炎一臉的真誠,心中更加滿意。
年輕人沒能耐都飄,有能耐不飄反而更加難得。
“師叔,您畢竟還小,踏踏實實的打磨幾年,定能成角兒!”
“哈哈哈,我一定努力!”
于慊不理這些場面話,屁股一挨椅子,煙癮便犯了。
呃,不怪我,我都憋了三十五分鐘零二十秒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于慊掏出三根香煙,遞到胡炎面前。
“爺們,請棵煙。”
胡炎看著眼前的三根煙,暗贊一聲,不愧是場面人,果然講究。
敬煙是沒有抽一根出來敬的,即便對方只有一個人。
當然,對于吃開口飯的藝人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慊兒哥,我不會。”胡炎笑道。
于慊頓覺無趣,又道:“那就喝酒吧,晚上宵夜為您接風洗塵。”
“慊兒哥,酒我也不沾,喝不出美來。”
于慊心中無語,那還活個什么勁兒?
“趕明兒,趕明兒上家吃海鮮大餐,這總成了吧?”
胡炎笑道:“這行,不過您可不能拿海帶糊弄我。”
“啊?海帶?”于慊一愣,瞬間明白過味兒來,直接樂的不行。
郭德剛眼睛一縮,對胡炎的認識又增加了一分。
這腦子反應夠快,隨時隨地都能抖包袱!
不簡單。
說話間,燒餅拎著水壺過來續水。
前面的話沒聽見,后面幾句可聽實了。
人未到跟前,先是眼前一亮。
海鮮?海帶?
好包袱呀這是。
嗯,回頭跟小胡說一聲,把這包袱給自己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