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用猛藥,難見成效。
胡炎語氣動情的笑道:“別在乎這些細節,現在受多少罪,以后都會有回報的。你只要把性子磨穩一點,以后那些“嘩啦啦”的掌聲、滿堂賀彩都是你的,你也可以像你師父一樣,一上場,幾千幾萬人都為你歡呼。想象一下,那樣的感覺爽不爽?”
“爽!”燒餅聽得眼神迷離,下意識應道。
胡炎輕聲問道:“想不想要?”
“想要,好想要!”
胡炎直接將十字繡將燒餅懷里一塞:“那就繡花吧!”
“啊?”燒餅醒過神來,再一看胡炎目光灼灼的眼神,只能認慫,“好吧!”
轉眼,五大三粗的燒餅,便左手端著繃框,右手捏著羊毛針,開始正式繡花。
吃一塹,長一智。
剛才躲在書房里畫一小時烏龜的事情,已經完全暴露了這家伙不老實的本性。
胡炎對他再無半點放心,干脆坐在旁邊看書,順便監督。
對于手藝上的事情,胡炎向來嚴格。
果然,有師爺在跟前,燒餅不敢偷懶。
只是啊,手太胖,針太細,要想捏好這根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啊!”燒餅突然一聲尖叫。
胡炎扭頭:“怎么啦?”
“針扎手了!”燒餅吸著手指,旋即可憐巴巴道,“師爺,要不我還是回去寫毛筆字吧,這回指定不畫烏龜了。”
這話顯然對胡炎沒用,反倒讓他發現了自己這主意的妙處。
毛筆字,認不認真,靜不靜心,很難說,畢竟人嘴兩張皮。
但繡花就不同了。
你心不靜,沒關系,針會扎你。
你要想不遭這份罪,那就老老實實的認真繡。
完美!
這主意簡直太高明了,完全就是為燒餅量身打造的。
胡炎搖頭道:“寫毛筆字,你太屈才,還是繡花合適你。”
“可,可這玩意兒扎手呀!”燒餅提出了抗議。
胡炎鄙視道:“你一個東北爺們,挨刀子、挨雷劈都不怕,扎兩下算什么,繼續繡。”
賣慘無用,抗議無效,燒餅只能妥協,低頭繼續繡花。
同時,為了怕被扎,眼神、心思也開始變得認真。
奈何,世間之事,不是你想好,就能好的。
第一針被扎,便好似河道決了口子,后面的“啊啊”聲,就再也沒有停過。
胡炎被吵得不行,根本看不進書去。
可等他稍一琢磨,直接在心里罵自己是大笨蛋。
有這聲音提醒著,自己干嘛要坐在這里受罪?
遠遠的坐著,只要能聽到聲音,便代表燒餅還在繡花,反之,他便在偷懶。
沒毛病。
“成,你慢慢繡,我上樓了。”
胡炎起身離開,走到樓梯口,回頭一瞧,發現燒餅這一下工夫,便又已經把刺繡給撂下了。
唉,這家伙!
胡炎將手中的毛邊紙揮了揮了:“別偷懶,一個星期繡完,不然我就把你畫的烏龜,拿給你師父欣賞欣賞。”
燒餅一看自己的烏龜,出現在師爺手里,再一扭頭,沙發上真沒有了。
師爺什么時候拿走的,我怎么一點都沒察覺到?
不敢問,直接認慫投降吧。
燒餅訕笑道:“師爺,我沒偷懶,就是想喝口水,喝口水,嘿嘿!”
嘴上這么說,屁股卻老老實實的坐回了沙發上。
胡炎看破不說破,一臉淡然的踏階上樓。
小樣兒,一顆棗,一棒槌,還收拾不了你?
轉眼,樓上看書,樓下繡花,場面一度十分和諧。
歲月靜好,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