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三條,三條,嘿嘿。”
胡炎扭頭疑惑道:“什么三條?”
“被子呀,三條被子才夠,兩條豎的,一條橫的,我的天吶!”燒餅一臉嘖嘖稱奇的表情。
胡炎掃了他一眼,悠悠道:“那你幾條?”
“我一條就夠啊,我又不胖。”
胡炎無語道:“你還真要臉,我勸你早點減肥吧,平時也少吃點,太胖了對身體不好。”
燒餅直接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不減,我媽好不容易幫我養起來的。”
得,這二愣子,就是個好賴話聽不懂的主兒。
“你會減的。”胡炎回頭繼續把場,不再搭理他。
誰知燒餅還來勁了,梗著脖子道:“說不減就不減,這輩子都不可能減肥。”
胡炎最受不了的,就是燒餅此刻這德性,哪里能看到半分穩重的樣子?
他重新扭頭看著燒餅,認真的問道:“你以后要減了怎么辦?”
“我要減肥……我……我就是您孫子。”
胡炎白了他一眼:“你本來就是我徒孫。”
“不是徒孫,是真孫子,我當著人最多的時候叫你爺爺,哼!”燒餅瞪大著眼睛,真是天老二,他老大的模樣。
胡炎悠悠道:“你確定?”
莽撞人的性子,屬于一點就著,一激就炸,哪里受得了人家質疑?
“我燒餅說話向來一口唾沫一顆釘,您要還不信,我再學狗爬上兩圈都敢!”燒餅滿臉豪氣的繼續加碼。
一心作死,天難救!
那就祝你老人家到時玩得開心吧。
胡炎認真道:“好,今天是2010年元月6號,你可記住這日子,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燒餅邊點頭,邊拿眼神瞟胡炎:“這成,不過,師爺啊,我要是做到了不減肥,您可就得一直罩著我,咱算是都下了注,成不成?”
胡炎一愣,哦,敢情這家伙的小盤算打在這里呢?
不過,這根本不算條件吧?
自己進了班子,不是第一個便在關照他么?
胡炎笑道:“沒問題。”
燒餅聞言大喜:“好,那咱擊個掌,就這么定死了!”
“啪!”兩個巴掌旋即在空中擊響。
這邊擊掌完,燒餅松了一口氣,直接笑意盈盈的拉開拉鏈,從自己懷里掏出了十字繡。
扯著板凳坐在一旁,開始正大光明的繡花兒。
胡炎沒有在意,繼續把場。
等下場演員來到上場口聽活兒,一瞧燒餅有模有樣兒的在繡花兒,頓時驚訝得不行。
旋即好似忘記了師爺在場,笑道:“燒餅,你是不是爺們,怎么還繡上花兒了?”
“哼,這是師爺讓我繡的。”燒餅抬頭,回答得底氣十足,旋即看向胡炎,“師爺,對吧?”
“啊,對!”胡炎點頭。
來人當即不說話了。
燒餅見人吃癟,得意的將手中的羊毛針,在自己頭皮上刺撓兩下,又繼續自己的刺繡大業。
而且,打這開始,燒餅基本走哪兒,十字繡都不離手。
比如上廁所,去下場口叫人,端茶倒水等等。
同時,一句句理真氣壯的答話,也不時從各處傳來。
“我可不是自己想繡,是師爺讓我繡的。”
“師爺逼著我繡,我有什么辦法?”
“師爺的話,你敢不聽嗎?”
“……”
聲音著實不算小,胡炎倒是越聽越不對勁。
不是吧?
燒餅前面所說的關照,莫不是讓自己頂他在后臺繡花的缸?
胡炎反復細品,結果愈發的肯定。
不過,是與不是,都不重要。
胡炎反倒挺高興。
燒餅開始學會用腦子了,這難道不值得高興么?
而且,繡花兒也確實是自己的主意,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