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臉上的熱情轉變苦色:“要不送可沒事!送到院子里,他一回頭,抬頭瞧一眼,眼眉直接立起來了……”
前面一團和氣,胡炎說說帶演,把場面描繪的活靈活現。
即便這一段沒有包袱,但觀眾聽故事也聽得來勁。
誰料,情況急轉直下,趕緊支棱著耳朵傾聽。
孫悅也趕緊問道:“怎么了?”
胡炎學著老人語氣,罵道:“姓胡的,搬家!孫子!你太不是人啦!”
全場直接納悶。
孫悅攔了一手:“等會,怎么好好的罵上街啦?”
胡炎滿臉委屈,扯著孫悅的袖子,哭訴道:“孫老師,我是個要臉要面的人吶,他這一句話說得我,當時噎的我半天喘不上氣啊。”
“對呀,怎么回事兒這是?”孫悅關心道。
胡炎不答,繼續哭訴,這模樣表情那叫一個慘喲。
“打一進來您是聽見了,我對他怎么樣?”
“講究呀,黃花魚米飯。”
“上趕著給房錢,黃酒,坐這連吃帶喝,客客氣氣的,有一句話犯著他沒有?”
“半句都沒有!”孫悅毫不猶豫的搖頭。
“您說我是不是得問問他,我是窩了娼了我是聚了賭了?我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您真說出來一點半點的轟我走我沒二話!”
“這得問,不能平白挨罵的。”孫悅為胡炎打抱不平。
“對,我腦筋嘣嘣跳啊!‘三爺,咱爺倆可不逗啊,我對您怎么了?我是窩了娼了是聚了賭了?’”
“對,讓他說!”孫悅完全站在了胡炎一邊。
“老頭說,‘什么窩娼聚賭,把你槍斃了我也不管!我就問你一句話!’”
“什么話?”孫悅盯著胡炎問道。
胡炎繼續模仿老頭語氣:“‘我房上那些瓦都哪去了?’這話把我氣得啊,哎呦,心口疼……”
孫悅趕緊一攔:“您等會吧,人家房上瓦哪去了?”
胡炎繼續錘著胸口道:“哎呀,氣得我啊……眼前都是金星啊。”
“您先甭生氣,人家房上瓦哪去了?”孫悅再次追問。
“你說這個干嘛?”
“你不說人老頭也不干啊!”孫悅沒好氣的質問道。
胡炎卻眼珠子一轉:“是啊,我問你啊,你們家那房子都拿套套上啊?你不會弄個釘子把瓦都釘上啊?”
“嘿,您這叫不講理哈,您在那住著您得給人維護那房!”
胡炎不搭茬兒:“我對那老頭怎么樣?吃飯喝酒,我還給他房錢呢!”
“租房子,可不得給房錢么?”
“我上哪拿的房錢?”
“不是建材商店嗎?”
“對啊!我不是找那姓溫的要的嗎?”
“你們不是有業務嗎?”
“廢話!瓦不給他,有什么業務阿?”
“嚯,敢情您把人家那瓦揭下來給賣啦?”孫悅頓時被驚得眼珠子瞪得老大。
這一段,倆人表情的節奏相當快,而且場面非常熱鬧。
臺下的觀眾,反應速度分快慢,猜到答案的,便開始笑。
初時幾個打頭,開始愈演愈烈。
到了此處,全場都在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