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旁邊還坐著李青。
他們倆輩分相當,手里有活兒,專攻的路子也都是捧哏。
再加上這幾天,后腳跟碰前腳面兒,偶爾聊上那么幾句。
此刻,倒像是老朋友似的,熟絡的搭話、把場。
“師叔辛苦!”
胡炎一露面,李青趕緊起身。
孫悅嘴里倒是同聲說話,只是屁股抬半天沒抬動。
胡炎擺手笑道:“坐坐坐,沒外人!”
三人落座,胡炎直接將目光轉向了臺前。
今晚臺下的年輕人,果然比平時更多。
再加上臺上的演員,其實脫了大褂,也是普通的年輕人。
場上、場下這么一相加,直接把湖廣的特點,凸顯的比平時還要鮮明。
年輕人性子跳脫、活躍,半場節目過去,氛圍保持得相當不錯。
轉眼,孟賀堂和燒餅倆人,一身青色大褂,來到了上場口等待上場。
燒餅心大,半點不怵。
胡炎估計,倘若現在讓他去攢底,他都只會興奮,而不會退縮。
孟賀堂不同,不時還扭頭看向自己。
胡炎除了點頭微笑,再無其他。
這個時候,多蹦一個字出來,都未必是好事兒。
而且,他可以引導,但臺上那一關關,演員除了靠自己,還能指望誰?
不時,一片掌聲中。
演員下,主持人上。
“……下面請欣賞相聲《鬼故事》,表演者:孟賀堂、燒餅,大家掌聲歡迎!”
燒餅在前,孟賀堂在后,倆人相跟著上場。
一個奇丑,一個白凈。
這搭檔的效果,也相當有意思。
觀眾瞧著可樂,而且不少人本就是沖著這個新節目來了。
于是,臺下的掌聲,直接達到了整個半場的小高潮。
乍一聽,倒不太像是中場該有的動靜。
無論是長輩的鼓勵,還是掌聲的支持,對于小演員來說,都是莫大的鼓勵。
孟賀堂終于找到了幾分感覺,臉帶微笑,穩穩地跟著燒餅走向場中。
胡炎不再理會其他,直接將目光盯在了臺上。
從11號就開始鋪墊,一直到前一場,都算沒有停。
自己帶著眾人,也花了不少心思。
等的就是這一場活兒。
只是干擾演出效果的因素太多,即便到了此刻,他也不敢說就一定能怎么樣?
結果未知。
很期待。
胡炎如此,孫悅和李青也停了話頭,看向臺上。
鞠躬敬禮,調整話筒。
演出正式開始。
孟賀嘗不緊不慢道:“謝謝,謝謝大家的捧場,上臺呢,先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叫孟賀堂,是相聲界的一名小學生,我旁邊這位是我的同門師哥,燒餅,燒師哥。”
“去,我哪兒得罪你了,你要燒我?”燒餅沒好氣道。
孟賀堂依然不緊不慢道:“你不姓燒,名餅,號大郎嘛,白天挑個擔子滿街賣餅,晚上來德蕓社兼職說相聲……”
燒餅接茬道:“噢,我是不是還得娶個媳婦叫金蓮,沒事生生病,喝喝藥……”
孟賀堂眼睛一亮:“原來你都知道啦?你可得防著一個姓西門的人,那不是好人。”
燒餅一推孟賀堂:“去你的,我姓朱,朱蕓峰。”
開場小包袱,臺下動靜還成。
胡炎倒是很滿意。
孟賀堂懂得壓著氣口說話,就是很聰明的作法。
一來,能掩蓋自己內心的緊張。
二來,能提前找好講鬼故事,那種要死不活的語感。
當然,如果燒餅的吐字,能跟他一樣清晰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