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師叔卻是自己一個人,硬生生的砸了一次掛出來。
而且還是不提一句,不吐一字的現掛。
這水平,別說一般演員,就是老演員看到,都得挑大拇哥!
不管身后的事情,胡炎來到下場口。
熏活兒的小輩們,紛紛起身見禮,眼睛卻一直瞄向小師爺手中的鉤子。
胡炎心中了然,但也只是微笑著點頭回應,對鉤子不提半句。
這種歪招的火候拿捏,太考驗能耐了,遠不是他們如今能把握的。
畫虎不成反類犬,蠻干硬來,那會砸招牌的。
穿過人群,孫悅去換大褂,胡炎準備回上場口去還鉤子。
誰料,走到半路,他突然停下腳步,同時皺眉。
因為旁邊的小休息室里,正傳來燒餅和孟賀堂的聲音。
“師爺這招效果太好,咱們下次演出,也帶把鉤子上去,或者帶根棍子什么的。”
“這能行嗎?”
“行,不就是把玩意兒拎上去,再拎下來嗎,這誰不會?”
燒餅剛一說完,“啪”的一聲,自己后腦勺便遭到了突然襲擊。
“哎喲,哪個王……師爺,嘿嘿,您辛苦!”
“師爺辛苦!”孟賀堂也趕緊起身見禮。
胡炎只盯著燒餅,眼神不善道:“過了個年,膽兒肥了?”
“沒有沒有,還是您肥!”燒餅揉著生疼的后腦勺,順茬兒拍馬屁,拍完發現不對味兒,趕緊改口,“呃,不,我肥……也不對,咱都不肥,嘿嘿。”
胡炎看他模樣,心里真是又氣又笑。
旋即嚴肅道:“你們現在正是打基礎的時候,老老實實按本子來,先把‘穩’字做到位,別隨便給我抖機靈。”
“是,師爺。”倆人趕緊點頭。
只是燒餅雖然也應了聲,但臉上明顯很不服氣。
胡炎好似沒有看到,反倒將目光看向孟賀堂。
年過完了,該琢磨后面的事情!
以如今班子的局面,曹蕓金和何蕓偉是注定會離開的。
他倆一走,讓德蕓社前面幾年的捧角兒資源,全打了水漂,也打亂了郭德剛的發展計劃。
最明顯的,往后幾年之內,小輩中再無人能撐得住臺面。
也導致了整個德蕓社,在后面數年內,發展速度從之前的火箭,變成了拖拉機。
即便最后由小岳重新扛起了大旗,但損失就是損失,無法挽回。
所以要盡量減小影響,只有提前做準備,做更多的準備。
小岳已經在質變,可光他一個,夠嗎?
別人暫時顧不上,但剛好在湖廣會館這幾個,胡炎就不能不管。
比如孟賀堂,有靈性,也愿意吃苦,如今也有了自己的標簽。
經驗差就多扔臺上摔打,小園子本來也是為了磨新角兒。
多磨、多練,即便不知道最后能起到多大的效果,但傳出就一定會有回報!
不時,胡炎問道:“小孟,班子說話就得開箱,新的一年除了講鬼故事,還有沒有別的活兒能上手?”
孟賀堂未答,燒餅倒是眼前一亮,搶先道:“師爺,我有。”
胡炎有些意外,但也來到興致:“哦~說說看。”
“快板吶,前面那段《十八愁》,加上板兒,我指定唱得更好!”
胡炎當即無語,您老這自信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不過,他還是點頭道:“好,回去之后,你先使幾遍我們嘗嘗先。”
說完,繼續看向孟賀堂,見他還在思考。
又啟發道:“之前的《鬼故事》寫得挺好,說明你攢本子能力還是有的,拆洗老活兒的技巧,一般從墊話入手,更容易出效果!”
“師爺,我暫時沒什么思路,您能不能再指點細一些?”孟賀堂有些不好意思。
胡炎稍一琢磨:“我們段子的靈感,其實也多是來自生活。自己遇到的,熟人身上遇到的,或是聽說的,都可以。”
一邊引導,一邊琢磨。
突然孟賀堂眼前一亮:“師爺,上次餅哥在楚皖苑吃飯尿包廂那段,能不能寫?”
“不能!”燒餅一聽當即大聲抗議。
誰料胡炎拍著孟賀堂的肩膀,欣慰的肯定道:“很好,就寫那個!”
“師爺,您不能這樣啊!”
燒餅臉又被臊得通紅,連孟賀堂都有些為難。
胡炎悠悠道:“放心寫吧,多大點事兒?他要是敢放半個屁,我指定找李賀東給他堵上!”
此言一出,別說燒餅,就連孟賀堂都感覺后庭一緊!
媽呀,師爺這么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