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年味依舊。
只是胡炎離開津城,便意味著自己的假期結束。
郭家老少還在津城拜年,整個別墅就他和燒餅倆人作伴。
既然回來了,那便一切照舊。
一大早起床,認真的做早課。
做完早課,一人坐在沙發上看書,一人跑腿出去買早餐。
不時,只見燒餅拎著兩大袋子食物,興沖沖的推門進來。
“師爺,師爺,買回來了,咱們吃早餐吧!”
胡炎放下書,站起來,看都沒看燒餅一眼,便語氣悠悠道:“糾正一下,不是咱們,是我吃早餐。”
說起這個,他就來氣。
年前一個來月,幾雙眼睛全程監督,燒餅長進還算挺大。
性子穩了不少,東北口音也有所改觀。
至少從最開始的一早上錯七八個字,減少到了三兩個字,偶爾他還能落著一個肉包子吃。
可今天早上,胡炎再一聽,氣得直接朝燒餅屁股上揣了一腳。
好家伙,過個年的工夫,口音全回來了。
所有心思全白瞎了,真是豈有此理。
胡炎一錘定音,原本興沖沖的燒餅,當即傻眼。
不是吧?
師爺的心變得更狠了嗎?
現在可還沒過完假期呢,用不用這么較真?
當然,這也難不倒燒餅。
他直接哭喪著臉辯解道:“師爺,這這這,這真不怨我,回老家過年呢,就呆了三天,稀里糊涂就被他們給拐偏了。”
胡炎坐下來,頭也沒抬道:“自己不爭氣,還把責任推給別人,這就是你的江湖義氣?”
燒餅當即無言。
這是直點死穴,他最受不得別人說自己沒義氣。
果然,跟師爺斗嘴、講道理,自己完全不是個。
整個班子里,估計也就師父和大爺能跟他老人家一較高下吧?
于是,郭家熟悉的場景,年后再聚第一天便再現了。
坐著的人吃得香,站著的人干瞅著,不斷咽口水。
肉包子的香味,實在太難忍了。
沒過片刻,只見燒餅從兜里掏出兩百塊錢。
幾步過去,放在胡炎面前,一臉訕笑道:“師爺,那個,咱按之前定的,錯字兒罰錢,您讓我吃包子成不成?”
胡炎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哪來的錢?”
“壓歲錢吶,過年親戚給的。”燒餅趕緊解釋。
胡炎將錢揣回兜里,點頭道:“也成吧,來,坐下吃對胃好。”
“好嘞!”燒餅一聽,心花都開了,趕緊樂顛顛的坐下。
胡炎抬眼一掃,突然提醒道:“嘴上擦擦,有包子屑。”
正伸手抓包子的燒餅聽聞,心里一驚,當即情不自禁的說道:“啊,我進門前明明擦干凈了呀!”
哪里還顧得上抓包子,趕緊回手擦嘴。
結果,抹完伸手一瞧……啥也沒有。
再抬頭時,便對上了小師爺玩味的眼神。
燒餅心中頓時涼了好幾截,媽呀,又著了這個坑貨師爺的道。
這也太狡猾了吧?
看著燒餅傻愣愣的表情,胡炎心里憋著笑,但臉上依然平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