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籟無聲,洶涌的火光從寧遠侯府上燃燒起來。
一場大火將芳草堂燒成火海,寧遠侯站在火海之外,如釋重負地說道:“一切都結束了。”
“侯爺不好了,您的書房起火了。”管家驚慌失措地前來稟告。
寧遠侯笑容僵在嘴角。
“好巧啊!”
清越聲音突然響起,清冽的調子含著吟吟的笑意。
月光下,少女坐在墻頭,一只腳垂下,一只腳踩在墻上,手中的火把將那張容顏映照得分外清晰。
沈知微唇角揚起一抹淺笑,灼亮的眸子瞥向寧遠侯,“今夜的寧遠侯府注定是熱鬧的,先是芳草堂走水,然后世侯爺的書房,接下來是哪里呢?”
寧遠侯眼神極盡怨毒,怒聲質問道:“是你放的火?”
沈知微答非所問,“總不能讓芳草堂這場火燒得太過寂寞了啊……”
寧遠侯眼前一黑,吐出一口老血,踉蹌地向后一退。
“老爺。”管家上前扶住寧遠侯。
“侯爺,你說接下來是庫房走水怎么樣?”
“孽——”寧遠侯謾罵的聲音剛出口卻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望向墻頭的人,臉色幾經變幻,他總覺得現在這個沈知薇說到就會做到。
曾經那個膽小怯懦的人怎么突然變得如此心狠手辣、囂張強勢,只因她手中握有證據嗎?
那便只能徐徐圖之,等日后將證據消滅了,他定會讓這個賤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斟酌一番,寧遠侯決定知難而退,“今日之事只是意外。”
“嘖嘖,只是意外嗎?”
沈知微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寧遠侯大怒道:“孽障你不要——”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然我不介意整個侯府為我陪葬。”沈知微打斷寧遠侯的話說道。
夜色漆黑,星月無光,沈知微手中的火把被夜風吹得忽明忽暗。
那張本就中毒的容顏被襯得森寒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寧遠侯妥協了:“好。”
“清風閣,我要了。”
沈知微從墻頭躍下,大步走向府中剛修建下來的最豪華的樓閣——清風閣。
寧遠侯看著她囂張的背影,咬牙切齒。
書房的大火很快就被撲滅,書房里那些珍貴的字畫和瓷器都隨著大火付之東流。
寧遠侯欲哭無淚之余,病倒了。
不管怎樣,沈知微殺人放火的舉動,還是鎮住了侯府中的人,暫時沒有人敢去招惹她。
包括沈寶珠和周氏。
——
窗外寒風凜冽,窗內溫暖如春。
沈知微坐在浴桶里全神貫注地運轉靈力,將靈力引入身體的各個經絡。
隨著濃如水靈氣地滋潤著,原主那具營養不良,瘦弱干癟的身體脫胎換骨,猶如新生。
沈知微緩緩睜開眼睛,從浴桶里站起來,披上衣衫,整個人懶懶得靠在貴妃椅上。
“吱——”
房門打開,明玉繞過屏風走了進來,看到自家小姐的模樣,將補品放在桌案上,拿起帕子為她擦干長發。
“小姐,你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了。”明玉開心地說。
沈知微抬眸看著眼前的明玉,臉頰紅潤,明眸皓齒,一身藕色的衣衫將她襯得更加活潑俏麗。
也不枉三千兩銀子的補品和藥材都進入了他們主仆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