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話音剛落,才想起來,賑災的隊伍今日已經出發了。立刻想要派人去追。
楚翊卻是拉住了流云:“記得我前幾天畫的那幅畫嗎?去尋人。”
流云愣了下,點點頭,卻看楚煜一口血吐了出來,整個人直接昏迷了過去。
查看之下,發現楚翊和剛才昏迷的狀態一樣,連忙喂了一顆沈知微給的藥丸,便打開了放在書桌旁邊的卷軸。
卷軸之上,是個極美的少女,靈動活潑,眉眼間都透著調皮之意。不知道為何,流云覺得卷軸上的女子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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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還有些炎熱,南疆的隊伍十分的龐大。
晉王代天子賑災,太子特意讓陸承炫帶了一千禁軍保護隊伍的安全,四大世家想要安排人進來保護晏南歸都沒有安插進來。
“陸將軍,路線沒有問題,咱們可要早日趕過去,不可耽誤了大事。”楚煜看著陸承炫提交上來的路線圖,還是十分滿意的。
陸承炫頷首,這一路上他負責所有人的安全,更負責監視。
賑災,都是戶部和工部的人,楚煜和晏南歸都帶了自己的貼身侍從和謀士。人并不多。只是這晉王的謀士,竟然從頭到尾都在馬車中不曾露臉。
而晏南歸一路上都忙著調撥各地送來的糧食和物資,只要送過來一次,晏南歸就心底忍不住罵晉王這個傻子,這些可都是四大世家的錢啊,看得他心肝都是疼的。
躲在暗處的沈知微瞧見這一幕,心中便暗爽不已。
“婠姨,你是不舒服嗎?我看你一路都不怎么下馬車。”這一路風餐露宿的,楚煜都有些吃不消,這剛緩過來,便來看看項婠婠。
項婠婠看楚煜這樣,也不由得露出笑容來:“無事,就是京城時間呆得久了,有些不適應。”
她一身男裝,臉上是精致的人皮面具,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楚煜的謀士:“這里距離南疆越來越近了,但是我瞧著,周圍的人與其說是來保護的,倒不如說是監視。”
項婠婠的目光落在不遠處,騎著馬的男子身上,十幾年的風霜摧殘,他也不是從前少年郎的模樣,猶記得當初初次見面的時候,高頭大馬,她也為之怦然心動。
可是……他們中間隔著的,是國仇家恨。
“綰姨?”看項婠婠出神,楚煜不由得喊了一聲。
項婠婠回過神,聽楚煜說道:“過幾日開始賑災,你便悄悄離開,人多眼雜,他們這點人手,看不過來的。”
項婠婠點頭,目光卻追著門外的那道身影,心里的復雜與酸楚只能自己咽下。
白貴妃的兒子好端端的站著,而她的兒子呢,恐怕這輩子都無緣得見了。畢竟,從背叛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沒有資格了。
“舅舅,看什么呢?”沈知微問道。
沈知微一襲小將裝扮,一路上騎著馬,在隊伍的最外圍。
禁軍的眾人都以為是英俊的少年郎,絲毫不曾懷疑她是女兒身。對外,陸承炫只說是大哥家的兒子,自己的侄子,跟著出來歷練歷練罷了。大家也不曾懷疑。
“我覺得有人在看我。”陸承鉉回過頭看,卻只有隊伍中行進的馬車。
“快到了,他們也快露出馬腳了。”沈知微的目光放在其中一輛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