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黃泉路的奈何橋邊有一客棧,取名“三生石客棧”,這家客棧的老板叫月媚。一天清晨,月媚剛把客棧的院門打開,見火紅的彼岸花中躺著一位小道童,既無“路引”,也未作鬼,憑白無故就躺在了她客棧的院門口。她心生詫異,便將那小道童抱回自己的臥室仔細端詳,見那小道童臉色紅潤,神態安詳,命尚在陽壽,身有多處暗器傷,想必也是忠孝仁義之人。一位小姑娘,能犯多大的錯,罪不至死,她趕緊給小道童服下了“還魂散”,便將小道童放到床上躺著,取下了小道童身上的暗器來看,原來又是被靈虛閣掌門月婳所傷,好在月婳并未打算取了小道童性命,小道童不久便可自然回去,月媚心里倒也松了一口氣,幫那小道童蓋了一床冥被后就離開了。
月媚來到客棧前廳招呼過路鬼怪,見一仙姑獨自坐在一張桌前,胸口現一窟窿,陽命已絕。月媚上前問那仙姑道:“敢問仙姑既無路引,又未作鬼,何故到此?”
倩容回月媚道:“我乃靈虛閣月婳掌門所刺,我本是與她并肩作戰,她趁我不防,認敵為友,反劍將我刺死,將我現與了我的對手。”倩容言語間心有不甘。
“你跟月婳掌門有何冤仇?竟對你下如此狠手?”月媚問倩容。
“我與月婳掌門既無冤也無仇,而是友情尚好的姐妹,我視她為閨蜜,請她助我滅了空螟學院的少主山嵐,哪知道她反戈一擊,取了我的性命。”倩容向月媚嘆息說。
月媚一聽,心里暗嘆,又是同胞姐姐人間造孽,便勸那倩容道:“仙姑你別灰心,你是否作鬼,尚有變數,且在我客棧躲藏幾日,我看有什么法子將你送回去。”
“多謝老板憐愛!敢問老板如何稱呼?”倩容問月媚道。
“仙姑只需安心休養便是,其他的不必多問。”月媚不敢告訴倩容自己就是月婳的親妹妹,自己也是當年被姐姐月婳所害成了孤魂野鬼,便對倩容搪塞了過去。她沒想到自己當年對姐姐以死相勸,姐姐至今仍舊惡念不絕,于是決心要將倩容送回陽界,讓她自去問個明白,也替她向姐姐月婳討回一個公道。
當月媚再回自己臥室的時候,那小道童已經不見了。
倩容在三生石客棧躲藏了數日,在月媚的精心照料下,潛心修煉,胸口的傷日漸復好,她對月媚給予的幫助百般感激。一日,她對月媚說:“老板姐姐,我身體已無大礙,想即刻返回,你有什么凡塵未了之事,我替你一并辦了。”
“我亦無什么事可了,你若有心,幫我規勸一下我的姐姐,她受明教教主墨教化,學有一身魔法,靠吸血修煉,有返老還童之術,常在靈虛客棧打劫無辜,我久勸無果,一日在靈虛崖發生激烈爭執,她一氣之下,將我推下懸崖喂了一頭野豬,那野豬會功法,將我精氣吸得一干二凈,至今無力回天。”月媚對倩容說。
“你說的姐姐可是靈虛閣掌門月婳?”倩容問月媚。
“正是月婳,我是她的親妹妹月媚。”月媚對倩容說。
“真是可惡!待我回去,定要取了她的性命來見你。”倩容憤憤地說。
“仙姑不必動怒,論功力,你自在她之上,但她身邊現有一人,對她俯首帖耳,此人乃天蓬大元帥豬八戒,而今入贅靈虛閣,與我姐姐同吃同睡。八戒功夫了得,有刀槍不入之身。昨夜,我去予你探路,見山嵐少主早潛入靈虛閣,蓄意取了月婳性命,見一道寒光劃過,山嵐少主的劍直插月婳胸膛,八戒只衣袖一揮,那劍便斷成兩節,劍鋒叮當落地。山嵐少主將斷劍順勢插進了月婳的胸膛,不料那斷劍卻刺進了自己的身體,劍柄從山嵐少主的后背鉆出。山嵐少主始料不及,慌忙從背后拔下劍來,杵著地踉踉蹌蹌逃走了。好在那山嵐少主功力深厚,煉就有自愈之功,逃出靈虛閣后,被劍穿透的身體很快就復好了,但還是元氣大傷,如今正在靈虛客棧修身養息。”
“還有這等離奇之事?待我回空螟學院稟報老掌門后再作定奪。”倩容回月媚道。
“明日午時,你拿著我的令牌,去給鬼門關的幾位判官送幾份盒飯,你到時自己見機行事,那里沒有你的登記,他們不易察覺,你只要退出那牌坊,就出鬼門關回陽界了。”月媚告誡倩容說。
“謝謝月媚姐姐相助!”倩容對月媚感激涕零。
次日午時,倩容回到了陽界。夜里,她去到靈虛閣,在屋頂揭瓦窺視,見八戒像條跟屁蟲似的與那月婳寸步不離,她深知八戒的厲害,得把那月婳引出來。倩容把自己扮成一位白面書生去到靈虛閣敲門,開門的還是那位小道童,他見來者是一位白面書生,便勸他趕快離去,可已是來不及,正被走至廊亭的月婳見了個正著,那月婳讓八戒回屋里去等她,自己則來到了靈虛閣的大門前,又讓那小道童退去,然后對那白面書生問道:“先生深夜到此有何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