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邊上的桌椅、梳妝臺等擺設,那些輪廓線條都開始扭曲。
便在此刻。
但見姬軒抬手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線。
面前便浮現出一道玄妙的金色符箓。
口中厲喝一聲:“詔曰!”
下一刻,天地清明。
這房間里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甚至陰氣都散去了不少。
但唯獨血腥味仍舊盤桓在鼻息之間。
姬軒繞到床邊,也正好看見了血腥味的源頭。
頓時,姬軒的面色便有了些變化,口中下意識呢喃。
“好兇厲的鬼物……”
……
姬軒在山中修行,自那幾位先生手里學到了不少東西。
那山里頭多的是不問世的典籍經傳。
他拿的是鎮魂杖,說的是渡魂詔,點的是千魂燈,引的是無根魂,以積陰德,長修為。
這便是鬼師傳承的一部分。
所以他一眼便看出來,眼前的鬼物,他渡不了。
這已經是至陰至邪的厲鬼,根本沒有機會再入輪回。
只能將其鎮殺。
床上的女人長著一張鵝蛋臉。
略微泛黃。
鬢角之間還能見到未曾擦干凈的脂粉。
那張慘白的臉略微有些腫大。
檀口微張,內中含著黑血,早已凝固。
滿是血跡的被褥半開著,看上去有些凌亂,倒是符合之前所說的‘周元奪門而逃’這一情況。
也幸虧那小伙子跑得快,再晚一會兒,估計人就要交待在這里。
小腹處衣衫破損,有明顯粗暴撕扯開的痕跡。
腹中卻是干癟……
與之相較,這女人胸口那處,卻有著不同尋常的隆起……
當姬軒的目光落在那處隆起的瞬間,便覺得一道尖銳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那里是女人心口,這鬼嬰沒有盤踞腹部,反而是到了心口處。
恍惚間,姬軒想起一個詞,拿著杖子的那只手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心懷鬼胎……」
“唔……咕……咕……”
幼兒哭嚎的聲音落入耳中,并且越來越尖銳,姬軒的眼前,仿佛看見了一只小手,正一點點地從女人的身上蔓延開,要爬到自己近前。
姬軒不再多做猶豫。
將杖子直接穿破了地板,立在當前。
同時拔出了腰間玉劍。
口中直念。
“詔曰,天地四方,萬象歸熵,以正法,驅邪拔穢!”
玉劍在前方劃過一道痕跡,便見前方幻化出一道足有一人多高的金色符箓,這符箓中烙印著某個圖案。
筆直地朝著前方壓下。
霎時間。
一道凄厲的慘叫聲響徹。
姬軒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意。
從床上女人胸前飛出黑色的霧氣,竟是直接沖破了姬軒幻化出的符箓虛影,直接飛出了房間!
那鬼嬰逃走了。
但姬軒卻并沒有流露出絲毫失落的表情。
他只是木然地將床上的被子一提,蓋過了女人的身體。
隨后將杖子從地板上拔了出來。
隱約間,他聽見外邊傳來喧囂聲。
以及有人迅速靠近的腳步聲。
……
「監天司卷宗,玄字卷。
玄元歷三百一十八年,七月二十三。
姬主簿軒不敵鬼物,使其遁走,南七街口嘩然。
幸監天司修士維持秩序,無大礙。
擄走周元,六捕頭皆無礙。
據人口述,鬼物遂至‘谷子墳’,無所蹤。」
……
當姬軒幫著他們把那六個捕頭搬出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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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多少有些懊喪和悔恨。
問及里邊情況,也只道自己學藝不精。
那是一個極為兇厲的鬼物,他需要做足準備才能徹底將其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