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邱道元的尸體完全展現出來。
老人熟稔地將它的狀態、死亡時間、以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姬軒也按部就班地記錄。
像這種并非鬼物作祟的案子,哪怕看上去再如何離奇,他都愛莫能助。
最多也就在心里感慨一句可惜了這么一個修士。
能從這小小的豐和縣往上走,甚至還能走得更遠。
著實是可惜了。
“唉,這孩子也是一個可憐人吶。
家里頭現在只剩下兩個老人,老無所依……
這以后的日子也是難過。”
做令吏的老人看完尸體狀況之后,便抬起白布,要將它重新蓋上。
此人死狀極為慘烈。
但饒是如此,既然進了這座凈室,那便是直到此案兇手被抓住、或者此案經過三年成為懸案之后,方可由家屬領回去落葬。
那個叫邱婆的老人家恐怕還得等上三年。
“你剛才說,這具尸體上有咬痕?”
“對,對!就是咬痕!
姬主簿,您說這該不會是什么妖獸吃人吧?”
“你是令吏,你應該能判斷是不是妖獸吃人。”
“這……我也判斷不了啊。
關鍵就在這里,我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妖獸的牙印。
作孽啊。
也不知道兇手幾時能抓住。
就我們豐和縣這小地方的捕快……”
“為什么不去向上頭請求調配支援?
既然是妖獸作亂。
請支援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豐和縣的上頭?”老人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擺手道,“不可能的,我們的司幽大人這性子,怎么可能會有人聽他的話?指不定那些人正看著司幽大人哪天馬失前蹄,栽倒了呢。”
這老人雖說只是一個令吏,說起上頭壞話來卻是毫不含糊。
直接把高不咎的性格脾氣給說了個遍。
“要不是這小地方沒什么油水,嘿嘿。
哪里輪得到我們的司幽大人坐上這個位置。
唉。
其實我們司幽大人也是一個可憐人兒……”
正說著話。
卻忽見一道黑影從已經蓋住的白布里頭落了下來。
在地上咕嚕嚕滾了一圈。
再看,那卻是一條干瘦的手臂。
“這——怎么會如此?
手臂可是連在尸體上的,沒有任何人碰啊?
誒?
真是奇了怪。
難不成他還有什么隱疾……
姬主簿,您也看見了啊,這是手臂自己掉下來的,和我可沒什么關系。
到時候他們怪罪下來……您可得為我說幾句。”
“別碰它!”
眼看著老人就要彎下腰去將手臂重新撿起來。
姬軒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揪住了對方的手腕。
但為時已晚。
令吏已經將那條斷臂握在了掌心。
但見這一瞬間,老人手上戴著的法器竟是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同時冒出一股子灰煙。
姬軒見狀,連忙大叫一聲。
“快丟掉它!”
“哦哦!”
令吏也不傻,都到這時候了馬上就反應過來。
將手臂丟掉,同時迅速脫掉了那件法器。
但見這法器上流光閃爍了一陣后,便徹底地失去了光彩。
令吏的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心痛之色。
“姬、姬主簿,這是發生了什么?
您是不是知道一些?
我這——”
“這具尸體上有尸毒。”
這手臂已經不再有尸僵,隨著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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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吏那么一拋,甚至出現了彎曲,但那五根手指此刻卻已經變作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