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想徹底抓到那些人殺人的證據,還是需要一些決定性的東西。
沉思了片刻后,他繼續道。
“今晚我們去稻草坑。”
“誒?公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放心,跟著我你會非常安全。”
邊上的小姑娘已經是面色變得煞白。
滿臉委屈地垂下了頭。
……
監天司里的氣氛的確開始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自從令吏身亡的那一刻開始。
幾乎所有人看姬軒的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帶著戒備。
報案的人不是兇手,這個本就是不成立的。
作為第一發現者,姬軒極有可能在殺了人之后報案,以博得監天司的信任。
縱然這種拙劣的方法有極大可能會被識破。
但這不是根本的問題所在。
因為在姬軒來到這里之前,豐和縣本是一個風調雨順的地方,雖然土地貧瘠、靈氣稀薄,但卻是一個適合人居住的好地方。
直到一個叫姬軒的人,從燕寧來到了這里。
災星、禍人。
仿佛他本人就已經成為了災難一般。
原本監天司的同僚們還對姬軒頗為和善,仿佛無所不談。
那也僅僅是因為刀口沒有往監天司頭上落。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
人心若是變了,可沒有那么容易變回來。
……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縣。
徑自朝著稻草坑的方向走。
日漸西沉,對于尋常人來說,這著實不是一個出去的好時辰。
尤其是去墓地。
一路上小姑娘有些懨懨不樂。
面對那些平日里嬉笑著一張臉,可關鍵時刻卻瞬間變了天一般的監天司眾人。
她顯得格外打抱不平。
兩手插著腰,格外地氣憤。
“他們都是些什么人嘛!
憑什么要懷疑公子。
一個膽小鬼帶著一群窩囊廢,也有臉質疑我們!”
“人心如此。”
對此,姬軒倒是頗為冷靜。
他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
對于這些人的反應沒有絲毫的意外。
“可同富不可同難,可共枕不可共濟……一句話能拆出來幾十種意思。
小人尚有善心,君子亦可茍且。
這也是人心有意思的地方。”
“哪里有意思了嘛!
公子~☆
你都差點要被抓進牢獄里問罪待詔了,還在琢磨這些啊!
萬一你死了怎么辦?”
“我不會死。”
姬軒漠然道。
聳了聳肩。
雪兒聞言,那張臉卻是越發緋紅。
也不只是夕陽照映,還是本就如此。
她忽然快步走到姬軒面前,停下腳步。
“所以說,還是我們妖族坦蕩,心里也沒那么多彎彎繞繞,活得舒坦!”
“是啊……”
姬軒頷首表示同意。
同時也繞過了雪兒身體。
“家養的抬手便是要飯,野生的張口就是吃人……哪里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公子~☆那今晚讓我吃了你好不好嘛~☆”
“哪有你這樣又要吃飯又要吃人的。”
……
兩人之間的打鬧并沒有持續多久。
在臨近谷子墳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
這里已經離開豐和縣有不小的一端距離了。
野草漫天,遮蓋了大部分的荒地。
夜蟲已經開始戚戚地奏起了樂聲,婉轉哀怨,也不知是在悼念哪個無名的亡者。
今夜已是斜月盈天,微弱如螢火的星辰明滅不定。
狹窄的羊腸小道上。
兩人的面前,放著一把木椅。
這椅子上裝著兩個輪子,看上去頗為古怪。
一邊的扶手上鑲嵌了一顆回光珠。
將周遭一片區域照映得敞亮。
椅子上坐著一個病懨懨的年輕人
(本章未完,請翻頁)
。
在見到這個人的瞬間,姬軒便一把拽住雪兒的肩膀,把她藏在了自己身后。
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