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了一部分追兵,不是甩掉了全部,寒云秋貼在石壁上久不敢動。
他腳下踩著塊不大不小剛好夠站的石頭,夠結實,幽巖豹上不來,他也下不去。險險貼在石壁上,凹凸不平的石塊磨蹭著他透過破洞裸露在外的皮膚,剮蹭出點點痕痕血絲。
他沖底下還守著的幽巖豹喊說:“你看它們都走了,你還待著干啥啊?這不是多余嗎!趕緊回去啊!晚了就不要你了!”
幽巖豹的耳朵動了動,寒云秋大喜,接著喊說:“你咬不著我,咱倆這不是浪費時間嘛!你也爭不到,我也爭不到,何苦呢?”
幽巖豹身上的流紋開始急速閃動,寒云秋面色忽然凝重,兩手扒石頭扒得更緊了。
那豹子岔開雙腿猛向前躍出,一頭撞在寒云秋腳下的石頭上。
那塊石頭本就是凸出來的,體積小,雖受得住寒云秋的重量,但在靈力加持的猛烈撞擊下還是顯得不堪一擊,直接崩開成碎礫飛散,寒云秋沒了支撐跌落下來。
嘶……
寒云秋倒吸一口涼氣,這要落下去可就直接到它面前了!他不甘等死,右腳拼了命的去夠石壁,借力勉強躍出一段距離,險險落在幽巖豹身后。
“嘿嘿,拜拜了您吶!”
他不敢停留,屈膝落地馬上彈出,看也不看身后的野獸。他很清楚:看也不頂個用,還浪費時間。幽巖豹不是傻子,它們天生就是獵手,反應速度驚人,寒云秋剛離開那地方它就撲到了上面。
攻擊未果,它變得愈加憤怒,嘯聲響遏行云。
寒云秋四處搜索藏身之地,再不濟也要能甩開身后這只豹子。
滿地的蛇尸平躺在地,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高臺上的光柱還亮著,并無異動。高臺上的幽巖豹換了一個又一個,卻沒有一個能進化,那只被寒云秋認為要被獻祭的蛇王還被幽巖豹首領壓在腳下,沒有什么用途。
或者說,還沒顯露出什么用途。
小豹子呢?寒云秋看見小豹子奔向高臺,身后與他一樣追著一只幽巖豹。
要一直被追嗎?
他可不想。
要反擊?
他更不愿。
寒云秋眼珠而咕嚕兒一轉,撒腿向趙世龍方向跑去:“救命!救救我!嘿!看看我!”
趙世龍會救他?他要想插手的話早就動手了,此刻裝聾作啞不聞不問,御著劍飛來飛去,慢慢拔升高度,寒云秋跳起來都夠不到火苗。
你大爺!寒云秋瞅著這是指望不成了,心里暗罵一句向幽巖豹首領方向跑去。到了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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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總不能放肆了吧?他如是想,腳步又加快了幾分,風一樣掠過。
幽巖豹首領自是注意到了他,這么大一個活物,想不發現都難。誰知蛇王還沒死透,用盡全力噴出一團毒液射向他。
寒云秋破口大罵:“畜生!”這么大一團,又如此迅速,躲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完了完了,這輩子交待在這兒了,想我堂堂男子漢茍活了幾十年,最后被一頭快死的長蟲弄死,像話嗎?不像話!
可是,要如此嗎?他問自己,有些猶豫。
身體快過思想,求生的本能讓他無法坐以待斃。
匕首從袖中射出,半路上穿爆毒液,直挺挺刺進蛇王身子里,匕刃全部陷進蛇頭,留下刀柄露在外面。
他看也不看,轉身揮拳,靈氣在拳頭上聚成一道旋渦,與撲來的幽巖豹相撞,兩者皆倒飛而出,一位撞在蛇身,一位撞在石壁,并無輕重之分。
寒云秋看到幽巖豹首領動了,但他毫無辦法,全身的靈力都被榨得一干二凈,整個人現在是虛脫狀態。本來腦海中的弦就一直緊繃著,如今可算是斷了。
趙世龍心中大為震驚,他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不到最后一刻真不能妄下言論。他還在半空負手而立,估摸著寒云秋保命的底牌。
可他好似真的沒有了,連眼睛都閉上了,一副等死的樣兒。
幽巖豹首領低下頭去嗅,卻聽得那邊傳來一聲低吼,它抬頭去看,趙世龍移去目光,寒云秋也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