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倒塌聲越來越近,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雖然這個位置坍塌不一定致命,但絕對會重傷,搏一搏,不一定會重傷,成功了一定可以活命,這并不難選。
以寒云秋的性子,肯定是后者。
左煥白依舊斗志昂揚,臨了,她的興致反而比初入洞穴還要高,甚至有些……“瘋”?
阮瑩瑩和秋書雪在一邊商量戰術,梅鶴青和左煥白時不時插上句嘴,閑著的也只有寒云秋了。
他依靠著石壁,百無聊賴地上下揮著從地上拽下的雜草,開始想小豹子。
要是小豹子在,沖著那什么蝠王,吼一嗓子,肯定逃的無影無蹤。
寒云秋停了揮舞,又否決了剛才的想法。
如果是小豹子,肯定二話不說上去就咬,像他這么愛戰斗的人,那里會放棄一個絕佳的戰斗機會?
等等,他是獸,不是人,怎么又莫名其妙把他當人看了?
寒云秋在一旁突然微笑,引起了左煥白的注意,她伸出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阮瑩瑩,努嘴指給她看,問:“你說他一個人笑啥呢?”
阮瑩瑩撇撇子:“不知道,可能傻了吧?”
梅鶴青站起來,拍拍土,說:“我去看看去,你們接著想。”
秋書雪揮起拳頭打了他腿一拳:“得了吧,就知道偷懶,坐下!我們接著討論。”
梅鶴青慘兮兮地哦了聲,慢悠悠坐下,卻不發言,目光還是往寒云秋那兒飄。
他們想討論,天上的蝠王可不想,它的嗅覺靈敏,早從底下的人類身上嗅到了自家族群的氣息,而現在洞穴坍塌,他們跑了出來,自家族員慘死,指不定就是他們的計謀。
反正勞累了一整夜,回來家也沒了,剛好殺了填飽肚子去找下一個處所。
蝠王喝退群蝠,自身位于正中,猩紅的雙目里有旋渦流轉,嘶吼聲過,一道巨大的幻陣籠罩住眾人。
寒云秋皺眉,他們出來之時天近微亮,而今幻陣籠罩下,竟是血色。與那長城外的荒蕪罪惡之地,有的一拼。
該如何?他看向阮瑩瑩。
左煥白也不知所措,華容殿的《月華劍式》借明月鋒銳劍氣,威力甚者大有劍開天地之勢,破一道幻陣自然不在話下,可她……功夫還沒練到家,別說劈開幻陣了,之前刺巴龍蛇都廢了老大勁。
她那把劍,名字雖然叫“破天”,真正品質卻只有五品,為的就是歷練。
身為華容殿的核心弟子,拿著這把劍也不是沒被人笑話過,只不過都讓她給打回去了。
左煥白不無遺憾地想:“唉,要是七品寶劍就好了。”
秋書雪趕忙刻畫著與幻陣針鋒相對的符箓,那頭蝠王估計實力也到了三品,不能以常理看待。
想到斬殺巴龍蛇的艱難,她很是焦急,五個巔峰狀態的人尚勉強能敵,五個疲憊的該怎么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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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拋卻雜念,不能退縮,不能猶豫,所有的顧慮都會影響結果,要做的,只是盡力。
盡人事,聽天命。
秋書雪穩定了心神,速度稍稍顯快。
梅鶴青哪會什么破陣,只能呆呆立在那兒戒備。
呼!四面八方突然涌來火焰,熾熱的火苗一舔一舔的,迅疾地占領推進。
“哪來的火焰?它會噴火?”寒云秋注入靈力揮劍,一道道冰冷的劍氣發出,入了火圈卻石沉大海,半點影響都沒有。
靜明本心,天地同根,鴻蒙初散,虛妄終現。
阮瑩瑩默念極宗的凈眼口訣,再次睜開眼看到的已不是火焰。
石頭,恒夜蝠,那頭巨大的、身處蝠群正中的蝠王,就是沒有火焰。
寒云秋砍出的那幾道劍氣都劈在了石頭上,大石頭碎成小石頭,小石頭碎成粉末。
他卻渾然不覺。
是幻陣的力量。
阮瑩瑩沉聲道:“沒有火焰!那是幻象!”
可是,寒云秋就像聽不到她說的話一般仍在攻擊,劍氣越來越寒冷,威力也越來越大。
阮瑩瑩看著他傻傻地向著一個方向不停攻擊,有些滑稽,竟有些想笑。
她的狀態并不好,強行施展《青蓮訣》第五式怕是只會遭到反噬,得想個辦法。
左煥白喊道:“瑩瑩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