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鐘之后,他們終于停止了爭吵。
“老人家,話說你來的怎么那么及時?”柳夢瀟對著他笑了笑。
“是這樣的,你們報案之后,公安局就找到了我,然后我就來了。”
蔡磊又看了一眼柳夢瀟身旁的阿孜,接著說:
“阿孜也想見你們。”
天色不早了,我們決定在日凌公司共進晚餐。
柳夢瀟拿了幾瓶酒,又找出兩個酒杯,為蔡磊斟酒。
“老人家,干了這杯酒,以后你就跟我混。”
蔡磊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可還是舉起了酒杯。
“好吧,不過你要給我漲工資!”
柳夢瀟爽快地答應了。
“那必須的!”
他倆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如那晚在虛擬世界中一樣,醉到有些神志不清。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老人家,你也是我交的第一個同性朋友了。”柳夢瀟喝著酒,把手搭在蔡磊的肩上。
蔡磊把他的手推開。
“你一個毛頭小子,誰想跟你做朋友啊?”
柳夢瀟倒也沒有在意。
“有些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說對吧,莉莉?”
這兩個人,怎么把我牽扯進來了?
蔡敏孜在一旁看樂了。
“莉莉姐,夢瀟哥哥和我爸爸為什么這么能喝酒啊?我爸說,喝酒有害健康。”
關于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或許是以酒會友,借酒澆愁吧。”
好在他們這次稍微有點節制,沒有像上次那樣酩酊大醉。
“老人家,您不能幫我個小忙?”
“什么忙?”蔡磊收拾了一下桌子。
柳夢瀟壓低聲音,說道:“到汪海濤那邊當臥底。”
……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再度忙碌起來。
清晨,我早早地起床,學習U盤中儲存的戲曲。
早飯過后,我會去公安局配合調查案件,提供我所知道的線索。
而下午,柳夢瀟便邀請我去日凌公司做客,順便幫他參考一下公司內部的事務。
這似乎成了一日常規。
漸漸地,寒冬過去,春風如約而至。
案子似乎有了一些進展。
經過調查,汪海濤是暴雨的制造者,警方已經對他展開抓捕工作,可是自從他在麥吉克KTV現身之后,便沒了蹤影。
但虛擬世界頻發故障的原因并未被查出,民眾將積累的怨氣發泄到了日凌公司的頭上。
午飯,我打開午間新聞聯播。
“今天上午,數千民眾前往日凌公司總部游行示威,要求日凌公司賠償損失,下面請看詳細報…”
我忽然開始擔心柳夢瀟的安全。
我撥打他的電話,可是無人接聽。
他不會被人圍堵了吧?
來不及多想,我扔下筷子,出門攔下一輛出租車,急急忙忙地趕到日凌公司。
門外面圍了一圈人,我費力地從間隙中擠進公司。
鄭培嘉從身邊走過,他的神色極其慌亂。
“小鄭,怎么了?”我叫住了他。
“還能有什么事啊?公司都成這樣了,我得去安撫一下客戶。對了,柳總一直把自己鎖在辦公室里面,誰也不見,你去看看他。”
說完,他就十萬火急地離開了。
我走到柳夢瀟的辦公室,輕輕地敲了敲門。
“我沒空,不要來找我!”
我清了一下嗓子:
“柳夢瀟,是我。”
十秒后,門打開了。
“莉莉,你怎么來了?”
柳夢瀟的面色蒼白,黑眼圈很重,頭發蓬亂的如同雞窩。
“我打你的電話,你怎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