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玉停下了腳步,嗯了一聲,略帶反感的看著他
“你和李讓是什么關系”
耿玉感覺對面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于是并沒有理會他,繞過了他準備繼續往前走。
“喂,你有沒有禮貌啊”那個男生見耿玉沒有理他
“你真是個奇葩,不會說話嗎?”那個男生依然站在原地。
呵,又多了個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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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玉剛走出校門,就看見了那個中年男子早早的在學校門口等候了
“李鑫!李鑫!”中年男子在朝著耿玉揮手
耿玉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
耿玉走到那個男人面前。
“你把我送回賓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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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城市像燒透了的磚窯,使人喘不過氣來。狗趴在地上吐出鮮紅的舌頭,騾馬的鼻孔張得特別大。空中沒有一片云,沒有一點風,頭頂上一輪烈日,所有的樹木都沒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里。
一路上,耿玉默默的望著窗外的景象——雜亂無章的街道上,城管在追趕著小商販。
皮膚黝黑,身材矮小的老太太,竟被城管在街道上追的滿街跑,她緊緊裹著懷里的塑料袋,袋子里裝著耿玉叫不上來名字的菜,手里還緊緊的攥著幾張小票。
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沒有穿衣服,滿身的泥土,瘦弱得皮包骨頭,炎熱的太陽在他的臉上、身上焦灼的烤著,而他還在挨家挨戶的乞討,盡管遭受了許多白眼,但他依然沒有放棄。
三輪摩托拉著滿車的貨物,在這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撕裂的吼叫著,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平生不得志。
商鋪的門牌也都是千篇一律的紅底白字,有的字已經缺了幾筆。耿玉不知道統一美為何在這里體現的如此的破碎不堪。
這座城市毫無生氣。在耿玉看來,這座城市的一切都是悲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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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抽根煙嗎?”耿玉突然打破了車里的平靜
中年大叔回過頭:“好,你隨意一點就行。”
耿玉點上了煙
“這個城市的人每天都這么辛苦的活著嗎”耿玉問道
“是啊,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為了家庭而努力的活著”中年大叔說著,也點了一根煙。
“在這里,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財富了,而有尊嚴的活著更是一種奢望。你應該很難感同身受吧,畢竟像你這種大城市來的孩子是很難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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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現實的社會,我們還是虛幻點比較好,否則會被生活踐踏的遍體鱗傷。
美麗的生命,就像是一曲無字的挽歌,漫過心際的孤獨,早已蔚然成冰,而生命,也是這個世界最美麗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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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樣單手開車很危險的”耿玉看到中年大叔一只胳膊搭在車窗上掐著煙還歪著頭,一只手握著方向盤。
中年大叔剛開始懵了一下,然后笑著說:“哈哈哈,真是大城市來的,素質就是高啊”說罷,他大吸了一口煙,然后將煙頭扔了出去,再大口的吐著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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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賓館樓下,耿玉下了車。
“喂,你叫什么?”耿玉說完后,感覺自己這樣說好像不太禮貌。
此時他應該問“如何稱呼”才能配得上他所謂的“大城市”的身份,可那個大叔貌似并不在意。
“我叫沈衛東,你就叫我東叔吧”
耿玉后悔自己問了這么一句,剛與這個人認識半天,就要喊對方叔叔,他叫不出口。
“李鑫,我帶你去吃點飯吧,眼看到飯點了。”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下午你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走著也挺快的。”說完,耿玉就轉身走進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