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蘇遇鯉剛剛跟他說她在賞月的時候,他就想問她了。
因為,他記得很清楚,在回來的路上,夜空里都是濃霧,見不到半分月色。
他想了一下,開口:“你是不是——”
口袋里的手機忽然就開始震動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孟田。
他想也沒想,就把電話掛了。
蘇遇鯉看他把電話掛了,非常懂事且善解人意的說:“沒關系,你可以先接電話。”
話音剛落,顧蕭的手機又震動了,還是孟田。
“抱歉,接個電話。”
孟田跟了顧蕭有八年了,平時做事沉穩,并不是個冒失的人。
他剛剛掛了他的電話,若放在平時,孟田很識趣,一定不會再打第二通過來。
而且,現在還是夜里十二點多。
直覺告訴他,有事發生。
顧蕭站在陽臺,接了電話,聲音很沉:“什么事?”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并不是孟田的聲音,而是嬌媚清脆的聲音:“三哥,我可算是聯系上你了。”
是顧修清。
顧蕭不想廢話,開門見山:“你把孟田怎么了?”
顧修清聲音甜甜的:“三哥,你這話說的,他一個大男人,我一個柔弱的女子,能把他怎么樣啊。”
她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她今天穿了件藍黑色的小洋裙,裙擺都是蕾絲,裙邊上鑲了碎鉆,在射燈的照射下一閃一閃的。
她有一頭銀灰色的卷發,戴著藍色的蝴蝶結。
她的皮膚很白,臉很小,是典型的巴掌臉,眼睛很大,睫毛黑長濃密。
這張精致的臉,搭配這一身衣著,沒有一絲違和,就好似,這身打扮,是為她量身定制的。
似藍似黑的裙擺沿著沙發淌到地上,像是給地面鋪了一層昂貴的藍黑色地磚。
顧蕭聲音清冷:“你想做什么?”
顧蕭和顧修清雖然是親兄妹,卻無半點血緣親情。
應該說,顧家的幾兄妹,沒有一個是有血肉親情的。
“上次不是讓三哥看戲嗎?三哥肯定沒看,我就想著要親自跟你講講這幾天上演的好戲。”
顧修清頓了頓:“可是三哥是真的傲嬌啊,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微信還把我拉黑了。我這不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的嗎?要不怎么能聯系得上三哥你呀。”
顧蕭很不耐煩:“我再問一遍,你把孟田怎么了?”
顧修清回答他:“三哥,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就一個柔弱的女子,我能把他——”
“顧修清!”顧蕭壓著聲音,把音量控制到顧修清能聽到,但蘇遇鯉聽不見的程度,語速卻不快:“你是想死嗎?”
聲音很冷,是毫不客氣的警告。
察覺到已經惹怒了顧蕭,顧修清的聲音有點顫:“三哥,你知道的,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動你的人啊!放心吧,孟田他現在好得很。”
話說完,顧蕭掛了電話,從陽臺走出來。
蘇遇鯉還站在那里,一雙眸子十分認真的盯著他看,他看到了,她眼里有擔憂和關切。
在他在接電話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他那張清雅的臉上,添了幾分她從未見過的冷色。
這通電話的內容,應該是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她很擔心,可是,她不敢問他發生了什么事。
沒立場,也沒身份,最多,只能確認他還好不好?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