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顧蕭毫不猶疑,大步往外走。
“顧蕭。”
“顧蕭。”
饒綺之站在原地,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
沒有人再應她。
她不明白,為什么顧蕭這么決絕,哪怕是一丁點的希望,都不肯留給她。
心酸、凄楚、難過,惱怒,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都涌了上來,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流竄,生生不息。
晚上六點,顧蕭到了跟方悅桃約好的餐廳,他穿著上次在宜城穿過的那件黑白格子的長外套。
方悅桃和段霆深早就已經點好菜了,就等顧蕭來,才一聲令下,讓服務員上菜。
顧蕭不喜與人親近,挑了個離他們比較遠的座位坐下。
段霆深則是從見到顧蕭那一刻起,就一直掛著十分驚詫、難以置信的表情:“顧蕭,我沒看錯吧?真是你?”
顧蕭沒理會他,只是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
段霆深又扭頭看向方悅桃,皺著眉頭:“方悅桃,你是用的什么辦法,竟然能請得來顧蕭這尊大佛。”
自打他認識顧蕭以來,就沒見過他跟誰一起吃過飯,即使大學時,他們同住一個寢室,可顧蕭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神出鬼沒的,他甚至一度以為,顧蕭是仙人,都不用吃喝的。
方悅桃笑了笑:“哪有什么辦法,不過是顧大律師肯賞臉而已。”
說罷,她斜眼看了看旁邊正襟危坐的顧蕭。
說的越來越云山霧罩的,吊足了段霆深的胃口。
但是吧,他如果想知道顧蕭的事情,除非顧蕭自己愿意說,不然,他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因為,顧蕭的話,那是相當的難套。
有一次,因為好奇,他試圖去套顧蕭的話,想去拔一拔這頭沉睡的獅子的毛。
結果套著套著,倒是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就被顧蕭輕而易舉的、狠狠的攥住了他的小辮子。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看著方悅桃,又想起來這茬來:“方悅桃,我說你在宜城好好的,干嘛不聲不響的跑來檀城啊?”
方悅桃挖了一勺面前的甜點,放進嘴里,獨自笑了:“無可奉告。”
段霆深心頭的怒火又被激起來了:“你倒是說的云淡風輕,我這些年勤勤懇懇,矜矜業業的工作,眼看馬上就能升任副院長了。你倒好,一來,我付諸的所有努力都東流了。”
方悅桃挑了一下眉毛,看著他,嘆了口氣:“你確定?”
段霆深相當自信:“那當然,院里早就想提拔我了,而且這次副院長競選,我的票數肯定是最高的。”
方悅桃繼續笑:“說實話吧,不忍心打擊你,但不說,又覺得不忍心你被蒙在鼓里。”
段霆深就好奇了:“什么玩意兒?”
方悅桃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說實話,我是在兩個月前,就收到了檀城醫院的邀請,希望我到檀城醫院就職,擔任副院長一職。”
段霆深不信:“怎么可能!”
方悅桃很同情他:“要不要我把我的郵件給你看?”
“拿來!”段霆深伸手,就要去搶方悅桃的手機。
方悅桃解鎖了手機,打開郵件,給段霆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