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瑾陽熱情的招呼下,厲潭沉就沒再拒絕了,就跟著一起去了蘇瑾陽的家里。
蘇瑾陽在廚房忙活,蘇遇鯉就在客廳幫忙摘豆角,厲潭沉坐在一旁。
她一邊摘豆角,一邊說:“厲少,剛剛隨我姑姑喊你阿沉,多有得罪了。”
“沒關系,你就這么喊吧,還挺親切的。”厲潭沉也湊了上來,一起幫著摘豆角。
蘇遇鯉說:“今天謝謝你。”
厲潭沉:“客氣了,只是舉手之勞。”
蘇遇鯉想起狗的事情:“對了,你的狗找到了嗎?”
厲潭沉漫不經心:“還在找。”
“希望你早日找到。”
“謝謝。”
“對了,昨晚未然說你還幫我申請了一個微博小號,我覺得我應該用不上。”
“反正都注冊了,用不用隨你。”
“好。”
飯后,厲潭沉說他有事,要先行離開,蘇瑾陽送他出了門。
等厲潭沉走了,蘇遇鯉才問:“姑姑,你真的是低血糖嗎?”
蘇瑾陽笑笑:“別太擔心,我就是沒吃早飯,餓的。”
蘇遇鯉還是不放心:“要不我陪您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鯉鯉,我真的沒事。相信姑姑,好嗎?”
慈眉善目,語氣溫和,蘇遇鯉哪里還勸得下口?
她只好妥協了:“那姑姑,你答應我,如果還有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好不好?”
蘇瑾陽微笑著點頭。
玄關的柜子上,有一個被撕開的信封,蘇遇鯉掠了一眼,問:“姑姑,你還在找他嗎?”
蘇瑾陽眼神也落在了柜子上的信封上,走過去拿在手里,微微勾唇:“嗯,都這么多年了,成習慣了。”
蘇遇鯉問:“那這次,有線索了嗎?”
蘇瑾陽輕嘆一口氣,只是輕輕搖頭。
雖然,她找了這么多年,還是沒有一丁點兒的線索。
但每隔三天一次的信息匯報,也儼然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姑姑,”蘇遇鯉問她,“這么多年,你后悔過嗎?”
蘇瑾陽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把信封收了起來。
“鯉鯉,你要是,遇到對你好的人,就好好跟他過。”她頓了頓,看著蘇遇鯉的眉眼,和藹又慈愛,她說:“不要像我。”
蘇遇鯉從她的眼神里,讀到了揮散不盡的遺憾,和無力改變的惆悵。
她點頭答應:“好。”
不要像她。
說到底,她和姑姑蘇瑾陽即便不是嫡親,但到底是有著血親的親人。
在感情的領域里,她已經很像蘇瑾陽了。
因為,她們都是死心眼,但凡認定了,就是一輩子。
她不知道,這輩子如果她不能跟顧蕭在一起,她會不會跟她姑姑一樣,就這么,單著一輩子了。
三十多年前,那還是個十分動蕩的年代,整個大環境的經濟條件還很落后,萬物都很蕭條。
那時,也沒有現在這般興盛的蘇家。
因為父母都過世了,當時才十幾歲的蘇瑾陽便帶著弟弟蘇暉陽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為了生計,她在碼頭賣花。
十幾歲,還沒長開的小姑娘,每天挎著一個竹籃,竹籃里放著幾束新鮮的花,在碼頭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