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出現,鐵鑄的柵欄與女人的身體齊齊向下落下。解楊迎著塵土,找到了江詠慈下墜的身體。隨后毫不猶豫的狂奔張開雙手接住。
強烈的撞擊力讓解楊肩膀乃至全身的骨骼發出折斷的響聲。
轟隆
男女的身體緊緊相擁然后滾向他處。
塵埃彌漫,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解楊的嗓子沁著血痰,胸腔劇烈因為起伏而不自覺的發出野獸覺醒般的嘶吼。他的左心室傳來難以喘息的悶痛可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如往日一般如沐春風。
他低頭與江詠慈的額心相抵,開口即是:
“好久不見,江小姐。”
“……好久不見,Young。”
江詠慈的心臟猛地抽痛一下,她的情緒陷入了無限的悲傷。其實到了解楊這個歲數也應該明白,女人很容易被男人的脆弱所打動。
只要這個時候他肯賣賣慘,說不定江詠慈會在這個時候答應他的任何請求。
可惜的是,這個男人沒有。
他滾燙的掌心反握住她的手背,盯著江詠慈青青紫紫的臉看了一會兒后沉默的背過身蹲下了欣長的軀體。
脊背寬闊堅實,江詠慈趴在他的背上,撫上他的肩頭。突然之間,意識到這個世上除了她的媽媽,除了過世的程野恐怕再也沒有人能那么真心實意的對自己。
解楊他太好了,好到從相識到現在一直都無條件站在她身后。
這一刻江詠慈忽然覺得很多問題在一瞬間變的豁然開朗。她想,如果明天注定自己會死去,那么今天她一定要做的,就是和解楊接吻,從白天到晚上,深深的把對方揉在自己的骨子里。
欲望來的情不自禁,反應過來時江詠慈的唇早就在落在了男人凹陷的頸窩。
“解楊,狠狠的愛我吧。”江詠慈這樣說。
呼吸之間溫熱的氣息混雜著秋日的蕭瑟寒氣全都掃在了男人的脖頸。江詠慈感受到了解楊后側突然僵硬的肌肉。
她歪了歪頭更加細節的去觀察。
看到解楊根根分明的睫毛在低低的顫動,時間在這一瞬間定格。
“江詠慈”解楊啞聲喊道。
“嗯?”
“回家吧。”
“回哪個家?”
“我家”
興許是沒有聽到自己預期的答案,江詠慈悶悶不樂的回了句哦便又趴回了男人的肩頭。
解楊腿跟腱輕微有些骨折,走路時不可避免的有些顛簸。可骨子里帶著的矜貴和桀驁讓他即使處于身形狼狽的情景里卻依然能在此時此刻散發出難以言說的疏離與從容。
警方人員來回穿梭RB的里里外外,忙碌的去尋找憑空消失了的青年人的蹤跡。
沒有人將焦點放在兩人緊緊依附著的軀體上。
解楊一步步的拖著受傷的小腿向前走,耳邊的喧囂漸漸淡化。
穿過弄堂巷子,盡頭是遠方的夕陽。江詠慈偏著頭虛了虛眼睛,伸手輕輕的隔著空中的紗霧去觸碰映射成條狀的光束。
猝不及防的
身下的男人開了口,解楊說
“江詠慈,我要和你結婚。”
不是說我想而是明明確確的我要!不是說現在也有可能是未來。
江詠慈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打通了她全身的脈絡砰彤一聲齊齊匯入心臟,引發胸腔共鳴。
“……好”過了很久,她那么說。
漫長的徒步有了盡頭,江詠慈抓握住手掌還懸在半空,遲遲不肯落下。
男人握住她小腿的手掌陡然收緊,趔蹴的步伐也變的越發沉穩。
落日余暉,夕陽西落,他們是拽住落日尾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