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還沒來,她就跑去湊熱鬧了。
身后的侍衛非常有眼色的上前分開了圍觀的人群,引起了一陣不滿的騷動。
沒了那些人的遮擋,顧知意看見了站在最里面的長孫宜仙。
她說這些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書生這回怎么都圍在一起了呢?
原來是長孫宜仙這個第一才女在呀。
長孫宜仙也看到了她,臉上帶著非常得體的笑,仿佛每一寸都經過丈量一般恰到好處。
顧知意也笑了,明媚昳麗,看呆了不少人,雖然他們討厭她的跋扈惡毒,但是卻不得不感嘆她的美貌。
見顧知意走過去,云昭也跟上了她的步子。
顧知意看了一眼,隨意道,“畫的不錯。”
有人受不了她的態度,“這可是雪客居士作的畫,你怎么可能看得明白!”
顧知意連目光都沒有施舍給說話的那人,反倒是饒有興趣的看向長孫宜仙。
“本郡主看不看得明白你又怎么會知道,不過我倒是挺想聽聽我們的大才女是怎么看的。”
長孫宜仙非常謙虛,“才女這個名頭都是世人抬舉才落到我頭上的。”
“行了。”顧知意打斷她的話,“世人不是傻子,若你真的胸無點墨,也不會在第一才女這個位置上坐那么久了。”
“那我就獻丑了。”長孫宜仙說完之后就專注的看著那幅畫。
“這幅畫色調整體偏暗,日暮西山……”
長孫宜仙點評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顧知意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她,是一個有野心且不驕不躁的女人。
一時間掌聲雷動,就連顧知意這個平常總是為難她的人都在鼓掌。
那個先前說話的書生,這時候像是受到了鼓舞,開始挑釁顧知意,“看到了沒,你怎么可能比得上長孫小姐!”
顧知意將雙手置于小腹之上,轉頭看向那個從開始到現在瘋狂刷存在感的書生。
她皺了皺眉,不解的道,“你這樣的屎殼郎是怎么混進來的?”
“就算要諷刺本郡主,那也該是長孫宜仙來,你這個只敢躲在暗處的惡心老鼠,有什么資格來挑釁本郡主!”
書生被顧知意的氣勢嚇到,又覺得窘迫,梗著脖子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么。
臉色紅的要滴血,他掩著面沖出了人群。
顧知意冷哼了一聲,“就這點心理承受能力,出來找別人麻煩難道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她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會兒,“我不理解。”
“華陽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呵,咄咄逼人的到底是誰?”她轉身面對著那幅畫。
“雖然本郡主覺得長孫宜仙說的不錯,但是本郡主跟她的看法并不同。”
“愿聞其詳!”打抱不平的書生滿臉嘲諷。
“本郡主覺得,這個雪客居士并不是郁郁不得志,這看著像是落日,但事實上卻是日出,只不過被烏云遮擋。”
“盤旋在山間的長鷹,并不是快要病死的,而是將要蛻變新生。”
“所有的一切都代表他在等待時機,重新掌控一切!沖破桎梏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