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意被蕭辭卿圈在身側,她緊繃著一張臉,不曾露出一絲笑意。
可蕭辭卿卻像是沒有察覺到,從一旁的冰鑒中捻起一顆葡萄送到她嘴邊。
顧知意垂眸看了眼,隨后偏頭,她才不會為了區區一顆葡萄向黑惡勢力低頭呢。
“不喜歡?”蕭辭卿說著,將那顆葡萄吃了下去。
又在冰鑒中挑挑揀揀,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掰開一瓣又抵上她嬌嫩的紅唇。
顧知意唇上是冰冰涼涼的,鼻尖也縈繞著橘子的清香。
這次她抬頭看向笑意綿綿的蕭辭卿,“你很奇怪。”
“哦?”蕭辭卿再次將手收回,殷紅的唇瓣輕啟,咬住那瓣金橘,“你們都這樣說。”
這種話他聽過太多了,宮中、戰場上、朝堂中、明里暗里他聽過太多。
他們都怕他,說他是個瘋子,從不敢過分親近,以前顧知意也是這樣,但是現在卻變了樣。
顧知意垂眸,將他手中剩下的大半金橘搶過,身子向后靠,“看來這世上跟我一樣的聰明人還是多一些的。”
“你這種人呀,喜怒無常的太危險了,想要活命的人誰敢接近你。”
顧知意的兩頰鼓鼓的,手中的金橘頓時只剩下了一半,唇齒間盡是酸甜的橘子味,她喜歡這個味道。
她頓了頓,才又道,“可是你的皮相又太過惑人,迷倒了不少顏控小姑娘呢。”
蕭辭卿側著身子,“可是卻沒能迷住你。”
顧知意被驚住,直起身咳嗽,這是什么迷惑發言。
她瞥了慵懶惑人的蕭辭卿一眼,“我跟她們自然不同了。”
蕭辭卿撐著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第一。”顧知意伸出一根手指,“我夠漂亮!”
“第二,我知道你的真面目,第一次見面你就差點殺了我。”顧知意撇了撇嘴,有些不爽的道。
“第三,那時候的我有一個一心想嫁的人。”
“況且,你可是我皇叔。”
想到這里顧知意就一陣牙酸,這個原本無甚交集的皇叔怎么就突然纏上她了呢?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顧知意干脆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什么總跟我過不去?”
蕭辭卿抬手,想要去觸碰她的側臉,但是毫無意外的又被躲了過去,他語氣不變,“因為我喜歡你呀。”
顧知意抖了抖,“因為喜歡,所以三番四次的想要殺我?”變態的想法她這種常人果然無法理解。
蕭辭卿想了想,點頭幽幽道,“是呀,誰讓你那么不乖呢?”
“你倒是坦誠。”顧知意冷笑一聲,她也不想再跟變態講道理了,“那你說說你到底喜歡我哪里,我好改一改。”
蕭辭卿定定的望著她的眼睛,“只要你活著,我就喜歡你。”
怎么能不喜歡呢?能這樣毫無戒備的坐在他身邊陪他說話的,也只有她。
能肆無忌憚的跟他頂嘴的也是她。
這般鮮活的生命,他有太久沒見過了。
仿佛只要見見她,跟她說說話,他身體里冰冷凝固的血液就能流動起來,激活他的心臟。
不管是假模假樣的討好,還是厭惡排斥,他都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