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鎧紅氅,雄姿英發,這一切圖鯤似曾相識。
他握緊手中長槍,沒有半分含糊,“你等既想染指壟洲,就請先過了老夫這關!”
“老將軍可愿降我?”焱雎不緊不慢地倒滿第二杯酒,說道:“您可知,繁城、炎妖關此刻盡在我手。”
圖鯤可不那么容易被詐唬,“老夫可不信你這話,即便從天而過,也總該掉幾根鳥毛吧?”
焱雎第二杯酒一揚,“這杯酒敬我魁族魁祖。”
他望向須發花白的老將軍,“還真有那么幾人上去了,有三個不守規矩的還把命留在了那里。雖說只有炎妖渡一條路,畢竟千里海岸也并非全是隕落之淵。”
他抬起頭,望向遠方重重莽林,但很快收回了視線。
“老將軍可能沒想到,我在蒼淵死地放了一把火,然后它就‘活’了。”
世人皆知,自無雙諦心隕落之后,繁城西南側的蒼龍之淵在經歷一次“蒼龍走水”之后,原本蒼龍出沒的滾滾暗河莫名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淵死地,終日充斥著象征死亡的暗紫之氣,飛禽走獸入內只需幾息,便命歸塵土。
如此危險、不祥如地獄之境地,歷來又因牽涉到蒼龍和死亡之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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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世人敬畏和恐懼的存在,無不避而遠之,即便近在繁城的人們,也斷然不會輕易去接近,自始至終將其看作是不可逾越的天險屏障,甚而兩百年來的巡守也完全忽略了它的重要性。
如今隕島一把火,實則是燒掉了蒼淵死地的毒瘴氣,將天塹變為通途。
焱雎今日一語點醒夢中人,難怪圖鯤想不到,也難怪他雷霆震怒。
可憐同樣想不到的還有繁城四氏,他們至今依舊想不明白,有著隕落之淵、蒼淵死地以及北飛廉、西惡來兩座千嶂壁壘,“三絕一通”的繁城,若非炎妖渡、炎妖關相繼失利,怎么一下就涌來了那么多蠻人,以至于忙亂之中,丟了繁城,又幾乎血脈無存。
圖鯤本以為隨著隕島三雄命喪炎妖林,事情已經平息了。
等到如今串聯起來,才發現這是一出蓄謀已久的局,帝國的地形和布防,早已經被摸查清楚,棋子的線路早已計劃完成。
如今,不僅五萬炎妖渡守軍進退維谷,中原的門戶也已然洞開,圖鯤怎能不怒。
“我愿再問一遍,五萬熱命此時系于您手,可愿歸降?”焱雎自覺已經給足了這位老將顏面,言語中多了脅迫,以及一種俯視的姿態。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圖鯤深知今日之勢,將軍壯士俱無歸家之路,但他絕非貪生怕死、賣國求榮之徒。
“然后用我們的刀割下父母兄長姐妹的人頭?笑話,你且問我五萬將士肯與不肯?”圖鯤長笑如響雷,縱言:“我圖鯤今日寧做刀下鬼,不當負義徒!”
“這第三杯,就讓我用老將軍的血,親自祭獻我焱氏祖宗。我焱雎誓必揮師北上,踏破中原!”翡翠玉杯在焱雎手中化作齏粉。
圖鯤手中韁繩一緊,胯下青沙馬燕矢揚蹄向前,身后五萬士卒盡皆彎弓搭箭。
“老將軍不可,”圖鯤身后拍馬沖出一員小將,身長七尺有余,二十左右的年紀,朗眉星目口丹朱,一身白袍裹銀甲,胯下青鬃馬,手持鑌鐵龍虎雙戟,正是霸上西陵三代將門之后的副將丹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