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強忍的笑,使得他全身繃緊抖動,屁股上的疼痛立馬劇烈起來,他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
只好努力爭取保持神態和內心的禪定,不再胡思亂想,強裝鎮定從高處向下望去,一眼便見南北無逆站在西側首位,依舊一身黑衣,眉目凜然。
而依次站立其后或者對面的,都穿著代表各自身份地位的朝服,這些人上至蒼蒼白發,下至弱冠年華,無一例外是風羽尚且眼生的面孔,此時也都并未相互言談,表情肅穆一片,一直排到大殿前端。
風羽稍稍熟識一些的太義,并未出現在大殿中,風羽倒是并不意外,那么個素衣寒士,出現在滿殿皆是士大夫模樣的人群中,看上去確實不夠和諧。
他甚至開始有點相信確有那么回事,心中竟然忐忑起來,這一城之主當之不易是顯而易見的,除了屁股,內心的壓力也陡然增加了。
好在按照映玉事前安排,風羽勿需多言,只需全程穩坐上首就好。
此時迎著殿下眾多目光,風羽如架在火上烤一般,卻也不好明言,只得略微擺手,示意繼續。
左首司徒隨即轉身面眾,說道:“今日新任城主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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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我等入座!”
眾臣子聞言齊聲道:“謝城主!”
一大早木偶一般站立在大殿兩側的伺者,立刻抬來案臺和木座,輕而整齊地擱在了左右兩側。
兩邊朝臣這才又依職位身份,一一不急不緩,次第退后,除司徒一人以外,全都在臨時案臺后面落了座。
整個過程有條不紊得讓風羽叫苦連天,一句臥槽夾雜千言萬語、不勝感慨,一遍又一遍在喉嚨打轉,最后變成無數黑苦之線,自額頭滑落,融入苦膽之中,化成了嘴角欲哭無淚的嘆息。
一旁映玉看在眼里,咬碎玉牙,撇過頭去扯著嘴角偷笑著,根本停不下來。
“好了。”司徒繼續主持,他再次伏身對著風羽三拜之后,扶正衣冠,這才開口道:“自虞隨大戰之后,整整一千一百四十年……悼疆世代恪守祖訓,心之所向,素履以往,雖九死其猶未悔,至今經歷了三十五代人,整整等待了一千一百四十年……天可憐見我等……”
司徒口中的虞隨大戰,風羽有所耳聞過,那是外來的七雄聯軍和本土軒轅王朝的生死之戰,最終名將軒轅廣秀背負七歲少帝投崖自盡,十萬文臣武將相繼以死明志,上演了壟洲史上最為悲壯的國殤。
接下來,風羽從司徒的陳述中了解了更多后續:
大戰后,身在悼疆的古族皇子之一——軒轅珣,帶領不足萬人的心腹部眾趕回虞隨,大戰已經結束了,虞隨水岸昔日皇城只剩焦土,宗親血脈無處可尋,皇子一氣之下竟郁郁而終。
余下部屬無奈返回悼疆,啟動遮天七十二大殺陣,就是如今的幽冥之境,蔽了悼疆門戶,立起這座不滅之城。
又因軒轅珣無后,臨終囑托屬下,務必遍尋玄黃,找回皇族血脈,以繼承皇權意志,因此才有司徒口中整整等待了一千一百四十年的說法。
這真是一個漫長的等待,也難怪司徒此刻悲喜交集,說著說著竟以袖掩面大哭起來,其余眾臣也是悲從心來,大殿上一時間如喪考妣,變成了眾人訴苦宣悲的地方。
如果我有罪,請用刀劍來懲治我,風羽此刻也有些想哭,他咬著牙挪動屁股,企圖尋得一絲舒爽片刻的所在,但整個屁股只剩疼,疼,疼,火辣又陰沉的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