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知老師他忍辱負重,不到將軍一刻,懂得不顯山不露水。”
凡事以大局為重是老師的忍辱,是大人的成熟,是將保全至親至愛放在了第一位,而不是豪賭意氣用事一回家破人亡。
趙詢連連發難將孟珙逼退一步,孟珙才恍然大悟,不管是做學生還是在廟堂自己與趙詢都是天差地遠。
他想開口解釋,趙詢像預料到他要說什么
“你以為幾個天日昭昭便能將自己烘托光輝偉大將過錯推給大義,推給熱血。倒是一絲后果都沒考慮。”
“襄陽丟失,誅殺皇親貴胄,你不僅要連累你幾個兄弟在廟堂舉步維艱,你們孟家也要幾代蒙羞,后世談論你們孟家,不再是忠君之家,而是亂國臣子,至此你將愧對先烈。”
孟珙只覺得腿軟,他什么都不在乎,但先烈英魂他無法面對。
他父親,爺爺,祖輩幾代人都是忠君報國,若他因丟失襄陽問罪處斬殃及族人。
九泉之下他無顏以對。
“臣該死、”
孟珙低下頭顱。
“孟珙,你是名將之子,忠誠而又勤懇,破蔡滅金,功績昭著”
“若你學岳飛盡忠報國,后人當以你為榮,而不足為恥。”
“朕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要盡忠報國便去蘄州血戰,若還是如此僅憑一腔熱血,便自己自刎。”
“也免得毀了滅金豐功偉績。”
解開鎖鏈的同時盔甲和游龍寶劍斷到孟珙面前,孟珙明白他已經不能不要自己這條命了。
宗廟社稷,孟珙最后還是凡人,沒有人可以抗拒來自宗廟的壓力。
端平三年。
理宗急命在黃州的孟珙救援蘄州。
塔察兒對孟珙的能力一清二楚,不愿跟他過多糾纏。
孟珙剛到,塔察兒就撤圍而去,準備轉攻江陵。
江陵是長江中流的一座重鎮,蒙古軍如果攻占這里,既可以西攻川蜀,又可以沿江東進,還可以南下湖湘,后果不堪設想。
宋廷命令沿江、淮西制置使組織救援,孟珙也即刻出發。
這時蒙軍在枝江、監利編造木筏,準備渡江,形勢逼人。
孟珙本人,及其部下都是荊襄一帶的人,聞知蒙古軍入侵,都義憤填膺,要求反擊。孟珙深知力量懸殊,所以先集中力量封鎖江面。
接著施展疑兵之計,以少示眾,白天不斷變換旗幟和軍服顏色;晚上就虛張火把,沿江排開數十里,擺出一副大軍來援的樣子。
蒙古軍不知虛實,頓時驚慌不已。
孟珙便趁機傳令出擊,大戰一場,連破敵二十四座營寨,搶回被俘百姓兩萬多人,并將蒙軍的渡江器具一并焚毀,遏制了蒙古的進攻態勢。
蒙軍無奈之下,只好撤離。
經過此役,孟珙扭轉了長江中游的戰局,憑借功勛封爵隨縣男,被擢升為高州刺史、忠州團練使、知江陵府兼京湖安撫副使。
不久,又授鄂州諸軍都統制。
而此時,南陽書院。
一場隱秘的續命正在展開。
天師府一百多位弟子以蓮花陣一一傳遞法力,最中間葛洪張若虛二人源源不斷將師弟們傳送的法力灌注到小道士體內。
只是小道士生機散盡,法力灌輸進去便消散不見。
但無人敢停下,他們在等一位重要的人物。
時間流逝。
一位黑色龍袍頭戴冕旒的男人降臨而來,他一來,守在門口天師府的張載便急匆匆上去拽住他的手“快快快。”
“葛洪師兄,五官王來了。”
一聽五官王來了葛洪睜開雙眼問道“帶來了嘛”
“帶來了。”五官王攤開手掌,一枚黑色珠子便在掌心之中“陰曹二神說了,這定魄珠只能定住這孩子魂魄不散。”
“我知道。”
葛洪示意一眼張載便將五官王手掌上定魄珠喂到小道士嘴中。
哎、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五官王看著閉目不醒的小道士惋惜道。此刻他面容急速衰老,已無呼吸征兆。
數天前才震驚這孩子拯救了數百萬鬼魂,那時候他還感慨曾經那個大鬧地府的混小子成了令人欽佩的宗師圣人。
十殿殿主還想著親自拜訪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