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夫人可是身懷六甲,雖說他早已知道夫人身亡,可他還是心存僥幸認定張道陵會出于人道留下那個孩子。
只要那個孩子還活著,他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可這件事卻讓張若虛猶豫了些,福伯口中的那個孩子自然是他們的小師弟,但是小師弟的身世天師府上下皆是守口如瓶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哪怕這個人是小師弟亡父的仆人。
于是他下意識低頭與王禪眼神交流了一番,得到的答案則是王禪陰沉著臉冷漠對福伯回道:“死了……”
一句話如雷劈頂轟的福伯神識震蕩連連倒退數步差點沒暈過去,幸好妲魅反應過來一把扶穩他。
“真的死了?”
福伯恢復意識還是忍不住再次問道。
“你認為天帝會讓亂黨余孽的血脈存活下去嘛?”
呵。
天帝當真做的干凈,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亂黨余孽……”這一刻福伯不在懷抱期望,他的心在滴血,他頭暈目眩環顧四周。
縱使周遭凡人陷入如地獄般不堪的尸山血海,竟也比他這一個孤魂野鬼的兩姓家奴好。
因為這些絕望的凡人,還有九天之上為之奮戰的仙人,可他呢?
護不得別人,也沒人護自己。
這一刻他突生了一股羨慕,他低垂著頭撫摸著掛在腰間的玉佩。
他蒼老的手指把玩那玉佩上裕裕生輝的象王,隨后一滴淚崩在上面:
“我主子護了天下人,我夫人護了我主子,因果循環,天下人也該護護夫人腹中的孩子……”
“可到頭來主子夫人孩子都死了,只有天下人和我這個糟老頭子活了……”
他一抬頭將淚花憋回肚子里:
“既然都死了,老頭子我也不求什么善終了,那就讓眾仙神替夫人的孩子陪葬吧!”
“我看你是瘋了……”王禪拉著張若虛手腕強撐著起來:“別忘了,只要有五方誅妖陣在,爾等便踏不出半步巴蜀之地!”
呵。
福伯抬起頭輕蔑一笑:“王禪,若是你未傷,或許我等還真踏不出此陣半步……”
“什么意思?”
“你以為我等費盡心思在這提前傷你是為何?”
福伯張開雙臂像是迎接某位大能到來一般大聲喊道:“有請妖族新晉妖帥溫玉粉墨登場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