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一路大打出手直到廣寒宮門口才被李倩阻攔住,可據說也僅僅是擊退,正真出手的則是天帝將其拿下緝拿到天牢里。
這件事才是真正導致事情變大的原因,諾達天宮對于郭璞如入無人之境讓天帝面子大失。
“事情便是如此。”月老嘆了一口氣:“此事古難全,凡間種種皆是一種歷練,修道至今千不該萬不該還執迷不悔。”
“若你能勸說你師兄放下,想來廣寒宮也不會糾著不放。”
二人停下腳步,面前已是廣寒宮門楣,仙氣飄飄的飛檐屋頂被一輪皓月當空籠罩著。
整個藍白色的宮殿顯示著主人的冰清玉潔,殿前還有一段又高又長的臺階尊顯著尊貴。
“廣寒宮……”小道士抬頭腦海中不由浮現那個奇怪的女人,李倩。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吶。”
月老留下一段意味深長話便化作青煙散去。小道士在確認月老確實走后微微儀禮:
“天師府小道士求見廣寒宮仙子。”
無人回應,小道士等待片刻后又再次強調:“天師府求見廣寒宮仙子!”
多次大聲抱拳等待,似乎里面沒人?
再加上廣寒宮寒冷,小道士手捧著掌心呵著氣大膽闖了進去。
廣寒宮。
混元河洛圖事件過去后,罪洲余孽開始瘋狂反撲無妄海,似乎想要闖入南瞻部洲尋找什么。
作為鎮守無妄海大將,李倩在無妄海整整阻擊殺敵十數年,整日血腥猙獰暴力讓她神經整日處于緊繃狀態讓她疲憊不堪。
而且每次在心志不堅情況下時不時她腦海里會闖入一個小白臉模樣的小道士,揮散不去又讓人身處修羅場獲得一絲難得的平靜。
直至一場鬧劇來臨,天師府郭璞調戲她近親侍女被天庭當場拿下打入天牢。
接獲此消息她憤怒之余本想全權交由天庭處置,但一想郭璞天師府那身份,她心驀然動了一下隨即請奏回天庭親自主持。
可回到天庭后,左等右等都不見某人上來,無所事事之下她端著便喝了悶酒。
吳剛伐桂釀天下第一美酒——桂花酒便是出自廣寒宮里的月桂樹。吳剛每天伐樹不止,千萬年過去了,那棵神奇的桂樹依然如舊,生機勃勃,每臨中秋,馨香四溢。
鼻尖慵懶嗅著廣寒宮那顆月桂花香,紅唇下淌過醇香的月桂酒,日復醉日復。
先是飲杯換盞,最后抱著酒胄一壺引頸。忘卻了打打殺殺的同時也忘卻了那個嘮嘮叨叨的小道士。
醉眼迷離間李倩在廣寒宮仿佛大醉過三千場,搖搖晃晃撩開月桂樹下垂的枝條,又在想接下來在哪兒宿醉。
卻不想眼神恍惚間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兒。
他身著青蘭色道袍,登著白布襪和船形的云鞋,束發盤髻用一只通透玉簪別住十分好看的蓮花冠。
一別經年,再見他卻是行了冠巾禮成人了。
“拜見宮主大人。”小道士恭敬儀禮。
李倩噗嗤一笑,還是這般假正經?每次見他他總一副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不為自己大義凜然態度,她真想看看這個人是否就表里如一了。
你能不愛江山那一定心里更愛美人,她搖搖晃晃露著一絲媚態朝小道士走去,她往前小道士便見了鬼一般后退。
“宮……宮主?”
她快步踉蹌想往他懷里倒,他卻一轉身慌不擇路朝她深宮躲去。
李倩癡笑總覺得這道士虛有其表,這似乎要踏他師兄后塵了哦!
踉蹌跟上,宮厥之中云母屏風花燭閃動照映小道士的影深,如同躲貓貓一般李倩一一推開屏風將小道士逼到角落。
隨后一只手撐墻低頭看著瑟瑟發抖被貓抓到的老鼠一般,李倩白雪般的發絲垂到小道士嘴唇上。
朦朧的雙眼看著他已經冒著胡茬的下巴李倩竟有些恍惚?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