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金人咄咄相逼要韓仛胄人頭才能平息怒火,不然便要大軍壓境,情急之下才有人為護國顏面,才借了朕的名義....”
“去做了你不敢做的事對嗎?”小道士質問到。
“你不敢擔千古罵名,你也不敢真正去挺起你的胸膛?”
“所以你任由這個小崽子御津園中截殺韓侂胄?”
宋寧宗一個踉蹌后退:“你。”
“小先生冤枉陛下了。”
“在下言官真德秀。”一位大臣站了出來道了名號緊接著說道:“十一月初三,韓侂胄被殺死于玉津園。接下來幾日皇帝陛下并不知情,反而連著三日還在召喚韓侂胄述職。
“也是朝中有人見瞞不過去才如實稟報。”那位大臣說完冷擠兩眼示意小道士看著地下奄奄一息的史彌遠。
言下之意無非便是史彌遠欺上瞞下。
“這是誹謗。這是誹謗啊!真德秀,你沒有證據不要潑臟水給我。”
史彌遠迷迷糊糊還在為自己辯解。
“小先生,我知你是仙人,也知南陽書院頗有聲望,可也不得如此跟著污蔑人。”
在史彌遠心中,小道士打他的理由他自然而然是朝中有人告密,可他堅信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只要死不認罪即可。
“我有的是證據。”小道士從袖中甩出一封書信丟到堂上。
百曉書生天下事皆知,韓侂胄被截殺一事如何密謀細節參與者一應俱全。
甚至于史彌遠如何偽造的宋寧宗朱批上寫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朝堂百官一一傳閱,最終到了寧宗手上。
史彌遠冷汗直冒,這些事他以為鬼神莫知,可下意識他還是狡辯道。
“這管輅是誰,憑什么他說的話就能信?”
曹景休和李倩自然懂管輅的話分量多重多真。
“這小畜生竟然瞞著我們殺人。”曹景休驚覺臉上無光已經鐵青一般。
“我替你們宰了吧,免得你們動手有損功德。”李倩說道。
“皇帝陛下,救救臣。”
而奄奄一息的史彌遠一聽到有人要宰了他回了魂一般大聲呼道:
“侂胄再啟兵端,將不利于社稷。”
“微臣不得不將其誅殺!”
“吾乃為陛下,為朝中千萬同僚做事!”
那副卑劣慘狀不知情者還真當他為國為民請命的君子。
“小先生,韓仛胄死得其所。”
朝中大臣有人站了出來為其鳴不平,似乎是史彌遠的人。
“韓侂胄以慶元黨禁為名實朋黨之舉,黜朱熹和趙汝愚,更至趙汝愚風雪漫天暴斃身亡。”
“這樣的人又豈是功臣名相所做之事?”
“慶元黨禁波及之大,想必小先生應該知道。”
“要說尸橫遍野無不過份。”
“韓侂胄私賣官爵小先生可曾知道。”
“韓侂胄北伐失敗,包庇敗將蘇師旦,又不顧天下民不聊生決意與金兵死戰,這樣顧天下百姓生死之人,小先生今日何必為他擾亂廟堂。”
一位位大臣跳出來開始義憤填膺說道。
小道士看著這些人心里呵呵冷笑,還真是樹倒猢猻散。
關鍵這些人很多還是韓侂胄自己解除黨禁后提拔上來的,韓侂胄可真謂是死的不冤。
“還有誰有話要說?”
小道士憋著怒火問道。
身后,又一位大臣站了出來說道,只是他十分克制:“韓相之死,過于冤枉,可功過相抵至少也是死得其所,能平息金人怒氣,換百姓安居樂業。何樂不為?”
“不然真等金人發瘋來滅我大宋不成嗎?小先生。”
李倩看著這一幕已經頗有些生氣了。
群起而攻之這種事,歷來都是強者最抵觸的,而如今她看小道士身陷囫圇頗有些干不動這些老東西的樣子已經準備拔劍直接滅了這些人。
只是。
小道士似乎看出來她的怒氣,一只手摁住了她拔劍的手朗聲到:
“諸位,說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