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吹落葉,滿地金黃香薰心。
已是深秋時節,寒霧縷縷。
而此處一庭院,卻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不過,這里的荷花,不是常人所見的粉荷,而是幽香沁人的血荷。
它叫秋日血薰荷,不是簡單的景物,而是一種貴重的靈藥,只有貴尊家族,才有資格欣享。
湖心亭內薄簾迎風而飄,有兩道體格修長的俊公子對坐飲茶。
花香混茶香,清風來送爽。
當真是閑情雅致,活賽神仙。
“小公子,你找我,可是有事?”
一個藍衣青年俊逸出塵,柳黛淺淺,星眸閃亮,皮膚白皙,如玉雕琢。
他呼吸平穩,俊逸中帶著一絲難藏的鋒銳,可見此人的修為定是造詣頗深,不然很難有此等逼人的威勢。
另一個人是個少年,他捏起一杯茶懸于唇邊噓嘴吹氣,茶香四溢,他冷寂帶厲地緩緩說道:
“云波兄,我你可知道,我的人被一個名叫云開的廢物打了,他還拐著我的未婚妾,四處竄動。”
“你說說,這種人,我要怎么處置才能解氣呢?”
從這話中的內容可簡單斷定,說話者就是云開恨極,做夢都想蹂打的對象:云劍一。
而這個藍衣少年,自然就是云波,伶柔給云開安排的狩獵團團長。
云波面色不動,仿佛置若罔聞,他抿了一口茶,道:“有話但說無妨。”
云劍一的眸子一抹寒光忽閃而過,他咬了咬牙,這混蛋,還真不給面子,明知故問的事,還非要他捅明了。
云劍一目光刻毒如鷹隼,冷然道:“我的意思是……要他死,云波兄,你看呢?”
云波的嘴角微掀,飲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慢悠悠道:“你這個……讓我有些難辦啊。”
“伶柔長老可是叫我保護他來著,你要他死……我怎么跟伶柔長老交代啊?”
云劍一面色不變,而是諷刺尖銳道:“伶柔啊,這個女人不知好歹,我爹想娶她,做正室,她死活不干,簡直蠢貨一枚。”
“我相信,這樣的女人,一向是沒情商的。若我所料不錯,她雖叮囑了你,卻什么好處都沒給你,而是讓你無償勞動……”
“我說的,是或不是?”
云波凝威的眸子,終于有了輕微不可查的波瀾,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平緩淡音道:
“她可是我的上司,這么點小事,我覺得她沒有必要……去賄賂一個下屬吧?”
云劍一放下茶盞,連連擺手,笑容中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意味,糾正道:
“請人做事,誠意當先,豈能自恃身份,對別人指手畫腳呢?而且……你瞧,這是什么?”
云劍一的儲物戒亮光一閃,一個巨大的寶玉盒子,忽現于茶桌上。
云劍一抬手一挑,盒子微開,一陣精純的靈力波動從其內涌出。
熒熒藍光從開縫中擠出,將云波的俊臉,映得一片幽藍。
靈石有顏色之分,一般而言,凡品靈石淡紫色,玄品靈石幽藍色,圣品靈石碧綠色……
凡品靈石是原始靈石,純凈無暇,沒有任何威壓蘊含其中。
而玄品靈石,就蘊含了強者之威,最低的也屬武王之威。
雖然這個靈威極小,但是拿來修煉,肯定大有裨益,能助修行者早日堪破武王之境。
至于等級更高的圣品靈石,蘊含圣者之威。
若是將其中的圣威引出,僅是一絲就可以蕩平山海,恐怖至極。
在這樣野蠻和落后的地區,能拿得出玄品靈石,絕對是大有來頭,且身份不凡,以此物送禮辦事,可見其誠意重視。
云劍一帶著一絲傲然,道:“五百枚玄品靈石,這都夠你出十趟任務了。”
“怎么樣,一個廢物的人頭。哦,不!你沒有必要將他的人頭帶到我這里來,只要他死了,就可以了。”
“比如說他一不小心踏入了死亡禁地,被瞬間秒殺了。”
“或是被什么大型猛獸一腳踏死了,一口吞吃了呀……哎呀,反正只要死了就行了……”
“云波兄做事還是要注意點,畢竟我未婚妾還在他身邊,要是讓她知道這事是你干的,恐怕與會你為敵。”
“倒是我們再見面……可就尷尬了……”
云波沒有說話,大袖一揮,將桌子上的一盒靈石盡數收起。
他將喝完了茶杯輕置在茶桌上,拂袖遠去了。
走出數十米遠,才有一道細如蚊蠅的聲音風一樣飄進茶亭:“等我消息,他,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