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開雙目死死瞪大,額頭青筋鼓現,道:“你太可恨了,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干嘛不告訴我真相?”
白老不屑一笑,道:“臭小子,你不聽我話,在女人面前裝逼、逞能、自命不凡,還要我來幫你懸崖勒馬,你可拉倒吧,我就是想看看,你今天怎么大豐收?”
云開氣得嘬牙花子,這老家伙太壞了,根本見不得他好,也罷,靠天靠地靠白老,不如靠自己。
云看卯足了勁,往樹上爬。
樹筆直向天,主干粗大,根本爬不了,只能抱著樹向上蠕動,蠕動了三米,就腰酸背痛,手腳配合困難。
實在沒法了,云開打算智取,比如說,找一根藤蔓,制成繩鉤,樹的上半部分有枝丫,只要勾住了,順著藤蔓就能爬上去。
當然,還可以通過撐桿跳,這樣方便是方便了,不過上去容易下來難,他身上攜帶鳥蛋,直接從二十米高的樹上跳下來,不摔骨折就萬歲了,要想鳥蛋完好無損,幾乎癡人說夢。
云開估摸著,算了,走走再看吧,萬一前方有山雞、狐貍之類的動物呢,就可以直接豐收啦,省得這么麻煩。
在野林子里面溜達了半天,別說山雞了,山雞毛都沒發現,蒼蠅蜜蜂都少見,不過鳥倒是有幾只,云開想用石頭將其砸下,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動作太大,手法笨拙,石未至,鳥先飛。
大量的運動,很快就讓云開感受到了饑餓,肚子咕嚕嚕的抗議,太陽也臨近下山,竟啥也沒有收獲,這太丟人,怎么回去面對顧妍那張美麗的臉呀?
又尋了半個小時,發現到了一條小河,河岸邊雜草頗多,全是爛泥沼澤,咕嚕咕嚕的冒著黑水泡,這爛泥下面,肯定有貨。
云開正欲往那邊走,白老卻攔住了他,道:“那是沼澤,深幾十米,你踏進去立刻就會陷下去了,里面雖然有一些泥鰍黃鱔小龍蝦,但就你這樣傻憨憨地徒手捕捉,絕對毫無收獲。”
云開黑著臉,不信邪,慢慢試探,許久,搞了一身黑泥,果然毫無收獲。
云開垂頭喪氣,準備打道回府,看來自己真的應該好好檢討一下了,云開心想。
突然,一股鋒銳之氣,朝他筆直射來,云開戰斗經驗何其豐富,頭都不回,抬手一抓,就將那支疾飛的箭矢抓在手中。
云開冷目看去,遠處站著一個身穿獸皮衣的野人,長相粗獷,雙眸陰寒,皮膚醬黑,發須旺盛,他張弓搭箭,將弦拉得繃緊,用箭簇對準了云開。
那人伸出暗紅色的舌頭,舔舐著嘴唇,黃板牙露出,笑容殘忍,將云開當成了獵物,一副吃定他的模樣。
第二箭倏地射來,云開一步沖出,將極速飛行的箭矢,一把捏在手中,甩手一投,木箭穿空,直指野人。
染血般夕陽下,一箭矢飛空橫射,將一野人的喉嚨釘穿,帶起一片如夢似幻的鮮血,野人窒息倒地,血濺虛空,殺人者駐地凝視,衣袂翻飛。
云開走了過去,眼神復雜,這個人也算是他的獵物了,可對方也是人類啊,難道要吃他嗎?
如果吃了,云開還是人嗎?那不就成野獸了嗎?可不吃,那吃什么?吃草吃蚯蚓吃青蛙嗎?
這么一大塊肉,還是敵人肉,難道要放在這里爛掉或者喂野獸?
不對,可以割肉作為誘餌,制作陷阱,至于這肉到底能不能吃、該不該吃?回去要問過顧妍才行。
她吃我便吃,她若不吃,我也不吃。
云開將這個野人尸體背著,朝山洞方向邁步跨去。
走在路上,云開眉頭皺起,目光閃動,這個獵人會射箭,卻不會說話,可見就是當地土生土長的野人,未曾與外界文明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