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餓……云開……放我下來吧,我真的要撐不下去了,我可能不行了。”
顧妍氣若游絲,那細微難查的聲音如蚊蠅嗡鳴般弱小,她已經完全沒有一絲力氣抱緊云開了,如一灘爛泥癱在云開背上。
云開心如刀絞,他將顧妍放在地上,找來一塊極為鋒利的冰片,在經脈處猛然一劃,皮膚被割裂,三滴血珠順著被割裂的手腕滴落,滑入顧妍的口中。
但,三滴滴完之后,在零下幾十度的低溫下,被劃破的傷口居然被凍住了,云開取刀再劃,又是三滴血,再劃,再滴……
云開不斷重復,在手臂上割出至少兩百多刀,冰刀都用斷了十幾把,運氣好的劃破了能滴出三滴血,運氣一般的,能滴出一兩滴,運氣不好的,血還沒有滴出,就被凍成血痂凝固了。
或許,云開割破了手腕,可以對嘴猛吸一口血,然后通過接吻的方式灌給顧妍就可以了,可云開死活不愿意。
他寧愿將自己千刀萬剮,也絕不愿在顧妍意識不清醒時褻瀆她毫厘,這是云開的堅持和態度,是他的一片真心。
云開喂給她兩百多滴血,顧妍的面色稍稍恢復了點紅暈,她睡著了,呼吸也平穩了下來,不過在超低溫下,顧妍身體微微顫抖,想來是瘦弱的身軀難以抵御寒冷。
云開將身上穿著的恒宇衣脫下,光著膀子,僅穿著一條褲子,上身赤膊著,將可以御寒的恒宇衣給顧妍披上,顧妍這才滿意睡下了。
進入森林之后,更加困難了,饑餓感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云開,還有那令人絕望的刺骨寒冷,那可是零下幾十度的低溫。
云開早就已經到達生理極限了,白老暗中發力,給他吊著一口氣,保持他清醒,這才沒有直接昏過去。
奔行了好一段距離,云開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野人族一干人闖進了寒冰森林,左翻右找,恨不得刨地三尺將他二人找出來。
要不是這里大雪紛飛,云開踏下的腳印很快被大雪遮掩的話,決計撐不了多長時間,就肯定就被野人族給逮出來了。
云開和顧妍運氣不錯,找到一個能藏身的山洞,山洞很小,甚至不如顧妍之前居住的那個山洞。
兩個人艱難地擠進去,用厚重的大雪堵住洞口,與外面的雪原連成一片,如此一來,野人族想找到他們,可以說是海底撈針了。
雖然暫時有了落身之地,但食物卻是最大的問題,無論對于云開還是野人族,白老說了,這寒冰森林里幾乎沒有獵物。
野人族也要吃飯,他們餓得受不了,自然就會暫時離開,下山打獵,而云開就能趁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快速趕路。
不過問題來了,野人族不知云開身在何地,云開對他們同樣也幾乎一無所知。
白老自然不愿意幫助云開,告訴他野人族方位,他總是閑看熱鬧、作壁上觀,一切還得靠自己。